江妤笙知道自己做的菜已經難吃到可以一定的境界,可以說是人神共憤了,眼見著九重天上的神仙聞見那菜的味道就恨不得飛身而下,怒喝一聲:“妖孽!”
當嚴川衡把所有的飯菜都吃完時,江妤笙說不感動是假的,所有她主動擔起了洗碗的職務,本來是她給所有的廚子放了假,這下好了,完全體驗了一把家庭煮婦的感覺。因為江妤笙說什麼也不許嚴川衡插手,嚴川衡便從背後摟住江妤笙的纖細的腰,臉靠近她那白皙的脖頸處,“隻有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這句話雖說的肉麻,卻也讓江妤笙那顆有所保留的心又付出了一部分。不過江妤笙身上呢汗毛都要豎起來三分,這個人習慣說肉麻的話,她本人可是不習慣這麼肉麻的話,聽著聽著都覺得耳朵發燙根本受不了。
江妤笙在自己深陷嚴川衡的甜言蜜語中,果斷地把他趕出了廚房,江妤笙不願意自己把自己所有的心都交出去,已經受過許多次的傷,她經受不住第二次,嚴川衡的溫柔,江妤笙既沉溺其中,也想控製自己。
江妤笙終於洗好了碗,擦擦手,準備好好去問嚴川衡要不要吃點夜宵,嚴川衡時常工作到深夜,江妤笙拿不準他今天忙不忙,忙的話肯定是要準備夜宵的。江妤笙在客廳裏看了一圈,卻沒看見他人,江妤笙心想不會吧,我隻是洗碗洗了久一點,怎麼把人都洗沒了。江妤笙叫了一聲嚴川衡的名字,沒有回應,正著急著上哪去找人呢,隱約見聽到一聲很輕的呻吟聲,從沙發那邊傳來。江妤笙連忙繞道沙發前麵,發現嚴川衡臉色慘白的躺在沙發上。因為廚房的門是背對著沙發,所以江妤笙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嚴川衡。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江妤笙急忙忙地彎下腰,看著嚴川衡原本就白皙的臉變得更加蒼白。
“沒……沒事,隻是……肚子有點難受而已。”嚴川衡無力的說完這句話,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一塊。
……江妤笙覺得自己大概此生都跟廚房無緣吧,好不容易下了一次廚,結果卻把人給吃倒了。
“你忍一下,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自己種下的惡果,怎麼也要自己去解決,況且接受惡果的還是自己喜歡的人,江妤笙不容拒絕地把嚴川衡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亦步亦趨的往門口走去。想把人往外麵扶去,同時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嚴川衡並不想去醫院,因為吃壞了肚子而被送進醫院,說出去,也太丟臉了,他掙紮了一下,可因為肚子實在太疼,他掙紮的力度確實並不強。而江妤笙卻沒有半分的動搖,依舊堅持要送他去醫院,嚴川衡低頭看著江妤笙倔強中略帶委屈的小臉,一時不忍心,索性也就不再掙紮了,任由她扶著自己去醫院。
去醫院的坐車也就二十分鍾,江妤笙一路上都盯著嚴川衡的蒼白的臉,生怕他再出什麼意外。
嚴川衡被送進了緊急病房,然而並沒有在裏麵待太久,很快就有醫生出來。江妤笙急切地向醫生詢問嚴川衡的病情。“病人暫時沒什麼大礙,可能是因為病人吃了不熟的海鮮類食物,所以引發了急性腸胃炎。”聽到這,江妤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菜單中確實有海鮮,心中的內疚更是盤繞不去。不過聽到嚴川衡沒什麼大問題,江妤笙這顆懸著的心終於算是放下了。“醫生,我可以進去看他嗎?”
“可以,但不要吵到病人,病人目前還需要休息,而且,以後要注意自己的飲食。”醫生耐心地叮囑著江妤笙。
江妤笙輕輕地走到床頭,看著嚴川衡緊閉的雙眼,隻覺得內心深處的那不容觸碰的地方出現了一絲裂紋。
嚴川衡對自己很好,是個很合格的男朋友,愛自己,對自己好,所有能為自己做的,他都會去做。
江妤笙又何嚐不心動,內心的脆弱無數次對自己說,就安心愛上他吧,他會一輩子對你好的。然而一輩子很長,未來的不可預見性又是大的那麼讓人心慌,誰能說的準以後會發生什麼呢。
她能強迫自己盡量不去付出全部真心,但卻管不住自己的那顆真心。她知道自己已經很愛嚴川衡了,內心卻時刻告誡自己不要愛上他,這種告誡也隻是為了掩飾自己已經愛上他的事實,求得一份心裏安慰罷了。
嚴川衡一睜開眼,就看見江妤笙那一臉愧疚的表情,整個人處在一種神遊的狀態立在自己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