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薩斯的冬天額外地長。不過不是很難熬,還是挺好玩的。
冬天要吃火鍋。迪克頭一回聽說還有這種東西,子曜懶洋洋地說這是在中國玩的時候學會的,迪克聽了方子,就琢磨著學習做凍豆腐,子曜口味淡,但耐不住迪克喜歡吃這種浸滿了湯汁的凍豆腐。洗豆腐,調鹽水,碼放,冰凍,子曜覺得這事挺簡單,況且屋外就是天然冰凍場,結果做出來的東西簡直就是一堆豆腐渣,兩個人隻好不了了之,最後是子曜指揮迪克熬了一鍋辣牛肉湯,兩個人下了麵條和青菜在裏頭,倒也吃著很不錯。
冬天快結束的時候,兩個人出了趟遠門。迪克解釋說是回家一趟,子曜在一旁站著,懷裏摟了一堆村子裏人送的土特產,眼睛盯著和一群老人說話的迪克,麵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其實就是打探出了以前的仇家,以防萬一,兩個人還得出去幹一票。
子曜一直沒有問迪克為什麼肯陪著自己養傷,陪著自己呆在這偏遠的山莊。走的時候,大人之間的事情,不言而喻,不用講話,便可以明白的。
子曜有時候想不通,就會問什麼,她自己沒什麼感覺,隻是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好,她不會說……那些東西,別人也等待不來,她生來就是個殺手,如何說的出口。迪克是個金發碧眼的小偷,聽到這裏,就也一笑,沒有為什麼,他說。
過了大約有半個月,兩個人踩著春花開放的日子回來了。迪克不知從哪裏弄了一輛自行車,車筐裏堆滿了給村裏人帶的小禮物,後座坐著一個子曜,倆人挨家挨戶地去拜訪,回來的時候車筐還是滿的,換成了肉幹和小馬鈴薯。
再暖和一點的時候,子曜騎車跟迪克去寫生。子曜背著他那個大畫板,乖乖地坐在後車座上與人打招呼,子曜的臉紅通通的,額頭上有一點汗水,比冬天精神很多。
村子藏在森林裏,能畫的也就是風景。迪克坐在山坡上專心致誌地畫,子曜懶洋洋地玩著狗尾巴草,時不時地拽幾朵可憐的花,等迪克口渴了找她要水喝,又發現她跑到山坡下找野菜去了,身邊的花杆光禿禿的,像是被羊啃了。
“子曜羊”迪克自己把自己笑了個半死,子曜手裏捏了一把野菜,直起身子瞪他,太陽這個時候還很溫柔,子曜仰頭看過來的時候,迪克注視著她的眼裏也好像藏著兩個溫暖的小太陽,嘴角一翹,依然是個溫柔的笑。子曜一愣,扭過頭,突然就沉默了。
子曜其實,也是個貪心的人啊。
隻不過,她比別人要好很多的,隻是因為子曜提前預警了,別人還要闖進來,就怪不得她了。
可是……有很多可是。
日子過的平穩安逸,迪克甚至學會了抓螃蟹。這種生長在河水裏的小灰蟹呆呆的,基本稍微大塊的石頭下都有它們的影子,因為沒什麼肉,隻好炸來吃,加一點調味料,味道竟然也很不錯。#@$&
子曜比來時要胖了一點,看起來不再是能被風刮跑的樣子,但依然還是瘦,彎下腰時能看見她凸起來的鎖骨,那件和迪克一樣的T恤空蕩蕩地掛在她身上,風一吹,就是一麵歡欣鼓舞的招魂旗,招來的也就隻能是一身顏料叫喊著要吃飯的迪克先生。
迪克畫的越來越好,他一直鼓吹自己是神偷,子曜遇見他的契機也就是因為初到異國,嘎嘣了一個人拿了那人的身份證明,她沒有想太多,隻是需要,就拿了,然後一轉眼就被神偷迪克偷跑了,隻不過後來子曜突然察覺,兩個人你追我趕,最後以迪克投降結束。
神偷先生身手雖然慶幸輕盈,但是是神偷,所以並沒有擁有殺手姑娘那樣的殺人不眨眼的本領,後來……後來……就湊到一起行動了。子曜隻是貪玩,跟著神偷先生幹了幾票之後,覺得很好玩,而且神偷先生還會講述很多國家的風情,那是子曜沒有見過的風景。
兩個人合作完的時候,在貧民窟住著,見識了很多人,子曜被當做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是r不太可能的畢竟貧民窟生存的,大部分是有自己活下來的資本的。
子曜最喜歡的是去偷畫。有錢人家裏存放的畫作,子曜很喜歡,迪克也喜歡,兩個人去拿到了,還要給人留下一副大作。子曜每每想起,就覺得好笑,可惜迪克畫的真不錯,很多人一時還發現不了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