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匆忙回到了二居室的公寓。
保姆童嬸已經接小尾巴回了家,隨著她開門,小尾巴立刻乖巧地捧著一雙粉色的拖鞋噠噠噠跑到林溪麵前。
“麻麻,換鞋!”
奶聲奶氣,像柔軟的羽毛劃過心上。
林溪雙手卻在顫抖,她簡單換了拖鞋,甚至連左右腳穿反了都不曾發覺,拉著小尾巴就進了房間,催促道:“小尾巴,你之前不是說想去巴黎看埃菲爾鐵塔麼?麻麻現在就帶你去,馬上收拾東西。”
司東禦聽到了小尾巴脆生生的喊她麻麻。
以他的脾性,一定會查的。
為今之計,隻要逃,逃得越遠越好……
小尾巴小嘴高高撅著,滿是震驚:“現在就走麼?”
“對!”林溪點頭應聲,開始在臥室裏收拾東西。
倉促間,想要拿的東西太多,可時間緊迫,必須做出舍棄。
到了最後,林溪隻是隨便拿了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連折疊都顧不得,隻是滿滿當當的塞著。
小尾巴那張一向精怪的小臉上浮現出懵懂和茫然,歪著小腦袋:“麻麻,你被人欺負了。”
不是猜測,而是篤定。
林溪正在拉行李箱的拉鏈,聽到這句話,猛地抬起了腦袋。
“什麼?”
“幼稚園的老師說了,當逃兵不是一個好現象,你告訴小尾巴,是誰欺負你,我幫你報仇,但是不能逃避,這會增長敵人的氣焰,讓自己越來越潰敗!”小尾巴跑到林溪麵前,稚嫩的小手摁住林溪的手背,奶凶奶凶的,像被惹怒的小獸。
聽著小姑娘這樣氣憤的話語,林溪大概覺得自己嚇到她了。
“沒有人欺負麻麻,去巴黎不是你一直的夢想麼?現在麻麻帶你去實現這個夢想了。”
小尾巴眉梢一挑:“那為什麼這麼著急?”
“因為我隻有這幾天有假期,你乖乖的,過幾天我們就回來。”林溪一邊說著,一邊將小尾巴抱了起來。
拉杆箱放在地麵,小尾巴被放在箱子扶手處。
童嬸聽到動靜,從廚房跟了出來,不明所以地望著這一幕。
林溪顧不得解釋太多,將鑰匙遞給了童嬸,焦急地叮囑了幾句便火急火燎地出了門,小尾巴被她一路抱在懷裏,第一次感覺到緊張和急迫。
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睜得老圓,探出一個小腦瓜:“麻麻,你心跳得好快……”
“那是因為即將踏上未知的旅途。”林溪低頭給了小尾巴一個溫柔的吻,眼底暈染開的全都是堅定。
四年前,她錯失了媽媽,四年後,她要保護好她的女兒……
一路暢通來到機場。
林溪大手筆地預定了最近去往法國的機票。
好在她提前辦好了簽證,所有的一切都進行的無比順利。
“前往巴黎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xxxx航班……”在機場忐忑地等待了大概半小時,林溪聽到了登機提醒。
她緊張的心緒稍稍得到了緩解,牽著小尾巴打算過安檢。
五十米、三十米、十五米……
眼瞧著馬上就要抵達安檢,驀然間,兩個挺拔修長的西裝男人突然從旁邊竄了出來,伸手攔住了前路。
“林小姐,請留步。”
明明馬上就可以登上飛機了,林溪心下恐慌,憤怒地掙開那兩個保鏢:“滾開!再不滾開,我立刻報警告你們騷擾!”
小尾巴倏忽睜圓了眼眸……
這是怎麼回事?
這兩個叔叔,從哪裏冒出來的?
還一下子就叫出了麻麻的姓!
“林溪,你又要帶著小尾巴去哪?”此時,一道冷酷殘絕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宛若被命運之手扼住咽喉,林溪聽到這一聲,下意識地往後看去。
司東禦在幾名保鏢的簇擁之下,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來,一襲黑色西裝,勾勒出他頎長身軀,黑眸凜冽,透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林溪瞳孔不受控地瑟縮了下,右手摁住小尾巴的腦袋,將她緊緊抱在懷裏,麵容慘白死灰一片。
還是被他找到了……
司東禦,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