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好哥哥,用力!再用力!”
“唔……別、別碰那裏……”
如此僵持的對峙中,突然亂入一陣有色視頻,吸引了來參加家宴的眾人,視頻中赫然是一對男女在酒店私會的視頻。
場麵火辣熱爆,如交頸鴛鴦,纏綿激情。
司城臉上一陣難堪,怎麼忽然放這種視頻?
他正想讓人去關掉,倏忽間,床上的女人高高揚起了腦袋,將長發甩至一側,露出一張近乎完美的側顏。
那側顏是……
沈晚瑜!
“快看,右下角還記錄著時間,這不是四年前麼?”
“真是看不出來,沈晚瑜表麵上這麼清高,私下居然這麼騷?可這男人……好像不是司東禦啊?”
“廢話,這沈晚瑜一早就給司東禦戴了綠帽……”
“難怪了,司東禦今天斬釘截鐵說要取消婚約!原來是沈晚瑜出軌在先,這一場三角戀,嘖嘖,都能趕上年度大戲了。”
在沈晚瑜雙眸欲噴火的姿態下,司東禦薄唇微掀,匿著暗湧的風暴:“沈小姐,究竟是誰寡情薄幸,難道你還不清楚麼?”
沈晚瑜渾身一震。
而等待她的,遠遠沒有結束。
沈父再度一記耳光甩在她臉上,青筋都一根根爆了起來,咬牙切齒:“我辛苦教育你這麼多年,就是這麼教你的麼?司東禦看不上你,你就自甘墮落去搶別人的兒子,殺人放過,跟野男人鬼混?”
沈晚瑜猩紅著雙眸:“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塞上她的嘴,給我帶走!”沈父怒吼著,讓保鏢將沈晚瑜拖走了。
沈晚瑜瘋了一般大喊大叫,最終眼皮外翻暈了過去。
沈父扭頭臉色難看地對司城和司東禦拱手道歉,今天什麼臉麵都丟光了:“老城,今天的事是我們沈家的錯,是我沒教好女兒,改日再來道歉!”
說罷,帶著沈晚瑜浩浩蕩蕩的離開。
司東禦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阿澈。
阿澈了然。
沈晚瑜做了那麼多事,隨便往明麵上擺一點,後半輩子就該在監獄度過了。
喧囂落幕,曲終人散。
司東禦單膝朝著林溪跪了下來,手中捧著一個精美的戒指盒:“天淡天青,宿雨沾襟,剪燭殘燈,嗬手書情,林溪,我司東禦三生有幸遇見你,得你深愛,我知道過去我有很多地方不夠圓滿,但我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萬分珍惜,平生一顧,至此終年,白首不相離。”
黑眸灼灼,像蘊藏著一腔情深。
當真動聽……
林溪盯著他,良久無言。
司東禦忐忑地捧著戒指盒,不敢有半分的鬆懈。
一旁司家的眾人開始起哄——
“答應他!”
“答應他!東禦,親一個!”
司城悶了半晌,也來了一句:“東禦連我都不肯下跪,今天做到這般也算難得,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你就不要拿喬了,結完婚我還要給兩個孩子上族譜。”
雖然不喜歡林溪,但她能生孩子呀。
一生就是雙胞胎……
反正司東禦現在是翅膀硬了,他管不住了。
起碼林溪看著比沈晚瑜安分點,更能當好一個母親。
這麼想著,眾人又開始催促起林溪,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林溪會感動地流下眼淚,然後抱著司東禦哭著說答應他的求婚時,林溪卻搖了搖頭——
“司東禦,放棄吧,我已經不愛你了。”
司東禦的表情僵住了,還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像一尊雕塑,明知結果,卻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我荒唐了半生才明白,你是我生命的光,也是我生命裏的包袱,承載著微末的溫暖,卻讓我熬到肝腸寸斷,而如今,我早已習慣了沒有你,甚至可以過得更好。”
林溪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語調悲哀又無奈。
她轉身的那一瞬,司東禦攥住了她的手,那麼用力,像要將她深深地陷入他的掌心,林溪扭頭去瞧,他那張剛才還意氣風發的俊彥此刻多了幾縷來不及遮掩的狼狽和不安,她也不說話,就這麼定定地瞧著他,瞧到最終,他終是無能為力地放下了手。
沉甸甸的,將他壓垮。
空氣異常安靜,而這樣安靜的氣氛,比那些歇斯底裏的糾葛愛恨更讓人悲痛沉重,她的手從他五指滑落,遙遙的走出了這幢老宅,連頭都不曾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