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言訓完我,就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地離開了。
我咬著嘴唇站在那,心跟被滴了一滴檸檬汁一樣,一圈一圈泛著酸澀。
不僅是為了那被扣的二百塊錢,也同樣讓我明白,確實不應該對陸深沉心存幻想。
我閉了閉眼睛,把眼淚給收了回去,然後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抱起那一遝標注了今天要用的,朝會議室走去。
從外麵的落地玻璃經過的時候,就可以看見陸深沉在首位上,精致如古希臘雕塑地側臉,安靜地坐在那翻閱著手裏的文件,聽到有好意見的時候微微頷首。
他手腕上的手表隨著他翻動的節奏反光,在我的心裏明了,暗了,失神了……
直到林靜言不悅地咳嗽了一聲,我才回過神來,匆匆低頭走進去把文件交到她的手上,然後坐下來打開工作筆記本電腦記錄會議內容。
這次的會議是有關於新挖掘出來的一批紅寶石的設計問題。
我第一次接觸,聽得雲裏霧裏,隻知道快速打字記下來。
等會議結束,我捧著電腦跟在林靜言後麵離開的時候,她忽然接了個電話說要出去逛街,然後讓我把記錄下來的東西好好整理一遍送到陸深沉的辦公室,以表示她有在認真工作。
作為她的助理,我隻有服從的份。
由於第一次,業務不太熟悉,我一直整理到下午五點多鍾,這才急匆匆地衝到陸深沉的辦公室門口,敲門。
我抱著那些會議記錄遞到陸深沉麵前後,我們兩人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隻是在我送完文件要離開時,他忽然抬頭,指了指他麵前的筆記本電腦說,“再幫整理一下桌麵的那一份統計表。”
我不敢多說,立刻坐下來開始整理。
大概是下午一直對著電腦的原因,我感覺眼睛一陣酸澀和疼痛,用手稍微揉了揉以後,看電腦屏幕就有些模糊和搖晃。
我的手在電腦鍵盤上摸了摸,發現什麼都沒有,又彎下腰去在地上摸索。
一直沒有看我的陸深沉忽然開口問,“怎麼了?”
“不好意思陸總,我好像把隱形眼鏡給揉掉了。”我的聲音低到幾乎隻有自己聽見。
我以為陸深沉不會管我,繼續摸索的時候,忽然摸到了一個光滑的鞋尖。
我嚇了一跳,抬起身體,隻看見有個高大的身影拿著一張白白的東西站在我麵前。
當他手碰觸我臉那一刻,我的心狂跳不止,想起林靜言的警告,下意識反應想要往側麵躲開。
他像是早已經知道我下一步動作,用手按住我的肩膀,沉聲說了一句:“別動。”
他的話猶如魔咒,把我釘在那,絲毫不敢動彈。
陸深沉親自拿了張麵紙給我擦幹眼淚。
我們兩的呼吸,在極近的地方交融,我甚至能聞到,他呼吸間所帶的淡淡薄荷味。
好不容易擦幹了眼睛,用另一隻眼睛看清楚了隱形眼鏡裝上。
我道了一聲謝,一抬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臉色十分難看的林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