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陸深沉興師問罪來了,隨即認命地睜開眼,說了一句,“對不起。”
適應了一會兒刺目的光線,我才發現那個站在我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陸深沉,而是顧以欽!
我還在錯愣中,顧以欽惡狠狠地說,“你也知道你對不起我,咱兩的帳一會兒回去慢慢算!”
他說完,就順手把我給攬在懷裏,另一隻寬大的手臂遮擋住了我的臉。
我能聽見他胸膛裏跳的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除此之外,還有林靜言的聲音跟開門聲。
是陸深沉打開門從辦公室後麵的休息室裏走了出來。
我在顧以欽懷裏扭頭,剛好可以看見陸深沉的表情。
林靜言朝前走了兩步,順勢挽住他的手,“深沉,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陸深沉一貫淡然的目光,在接觸到林靜言的臉那一刻,有一些微微的落寞,隨即很快地掩飾過去,聲音柔和,“有些累,所以休息了一會兒。”
“你們這公司也太不靠譜了,要不是靜言打電話給我,說你們兩個人被困在裏麵,恐怕你們兩個人要等到明天才能出去吧?”顧以欽插了一句話。
陸深沉淡淡的目光朝我們這裏瞥了一眼,語氣裏有些微微的不耐,似乎是顧以欽打擾了他的好事一般,“反正有休息室,睡一夜也沒關係。”
他的情緒,在接觸到我的目光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我的心裏,有一種失落跟解脫的情緒並存著。
失落陸深沉終究不知道,今晚的女人是我。
解脫的是,他不知道也好,或許我們兩個人本來就不應該有什麼交集。
顧以欽反倒是很不屑,“那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行,白白浪費我跟我新歡的約會,我現在就走,不打擾你們兩個。”
顧以欽說完,把我摟地更緊,一點兒也不留餘地地離開了辦公室。
我在他的懷裏回望,眼底隻剩下林靜言挽著陸深沉走進休息室的背影。
“還看呢,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恐怕早已經死了好幾回了。”顧以欽強製地伸出一隻手扭過我的腦袋,罰我貼在他的懷裏。
我奮力掙紮著,終於在走出大樓的時候掙脫開了他的鉗製。
然後退開兩步,離他三尺遠,“哪陣風把顧老板給吹過來了,不會又是來找我算賬的吧?這一次又想把我丟下去喂魚?”
顧以欽望著我的臉,忽然噗嗤一笑,朝我伸出手。
我用手擋了。
他笑的更歡,“你看你,跟個小瘋子一樣。”
我抬頭朝玻璃門上的倒影看了一眼,可不是個小瘋子嗎,長發淩亂的披散在臉上,要是今晚電力沒有恢複,我這樣子下樓的話,怕是要嚇壞別人的。
我就著玻璃門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頭也不回地朝前走著。
顧以欽大跨步跟在我後麵追趕,“跑這麼快做什麼,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恰好過來救場嗎?”
“不想知道。”我不理他。
結局已經定下來,我沒有什麼想要知道的事情。
陸深沉是屬於林靜言的,跟我秦商商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一絲關係。
即使我今晚被鬼迷了心竅,跟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扮演的依舊是林靜言的角色。
現在事情又回到了正軌上,發生了什麼,都不重要了。
顧以欽見我依舊不理他,估計是真的惱了,一把拽住我,強製我站在馬路邊上不允許朝前再走一步。
我順著他的意思回過頭,隻看見顧以欽那雙竄著兩團小火苗的眼睛,漸漸被驚慌失措所取代。
他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朝哪裏安放,不挺在念叨,“哎,哎你別哭呀,那天在公海上你不是還很能耐嗎,現在怎麼哭了?難道你真的就是林靜言嘴裏說的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可這也沒關係呀,我都不在乎,攀不上陸深沉可不還有我嗎?我做你的備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