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沉說,顧正文年紀大了以後,得了間歇性精神病,時好時壞的。
現在在藥物的控製下,好的時候比壞的時候多,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忽然發病,跟上一次一樣。
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炸的雷,稍不留神,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可我已經別無選擇。
我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顧正文。
第二天,大秘書就如約出現在我的房間裏,帶著一箱子的衣服首飾包包。
我隨意挑了一套大方得體地穿上,便坐著大秘書的車來到了顧家。
這是我第二次進入顧家。
我還沒有踏入家門的時候,第一個迎出來的就是臉上洋溢著笑意的顧以欽。
他衝到我麵前,“我媽說你今天可能會來,我還不相信,她又不認識你,怎麼會知道你的行蹤,可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他激動地直接把我抱起來,原地轉了兩圈才肯放下,“商商,這些天你去哪裏了?那天你離開以後,我一點兒你的消息都沒有,我去問陸深沉,他說你出國度假了,是真的嗎?”
幸好我是傷口恢複好了,才回的顧家,否則遲早被顧以欽給轉暈過去。
好不容易被放下來,我稍稍喘了兩口氣,並沒有留心顧以欽所說的陸深沉替我找的借口。
而是把我的思緒停留在,顧以欽說,他媽媽許映蘭說我今天可能會過來這件事情上麵。
她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她也是陸深沉的人?
不可能,陸深沉若是有許映蘭做幫手的話,又何必需要我?
幾乎是這一瞬間,我就把許映蘭跟那個幕後黑手聯係在了一起。
可當我抬眼,看見顧以欽那張天真無邪的臉的時候,我又悄然埋下了自己心中的這個想法。
確實,許映蘭是最有動機殺害我媽媽的人,她是顧正文的妻子,又是顧以欽的母親,顧家有她一半的功勞,所有顧家的東西,應該都是屬於她兒子的。
可是,事情會這麼簡單嗎?
當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許映蘭的時候,反而因為太過於巧合,而讓人懷疑。
我不動聲色地隨口應了一聲顧以欽,“嗯,是出去散了一會兒心,後來又遇到一些事情,所以沒有聯係你。”
顧以欽大大咧咧地把手臂搭在我的背上,“我都聽說了,你那個混賬哥哥,你就不要再想起他了,要是當時我在場,我一定要他死的很痛苦。”
我一點兒也不懷疑,顧以欽會查到這些事情。
他雖然有些大男孩的樣子,可並不代表他心智單純,最多就是情感方麵比較單純。
“別提他了。”我不想再回憶江以安那個肮髒的人。
顧以欽瞥了撇嘴,終究是參考了我的意見,把話題再一次轉移到我的身上來,“商商,你為什麼會忽然來顧家?你老實交代,你跟我媽我爸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著我呀,難道你是準備過來偷偷給我一個驚喜的?你決定要嫁給我了?”
麵對著顧以欽一連串的發問,我有一瞬間的懵逼。
可也僅僅是一瞬間。
我很快就反應過來,我總不能說,我過來是因為你父親喜歡我吧?
加上我實在是對顧家的事情很好奇,比如陸深沉跟顧家的關係,比如,陸深沉,顧以欽,林靜言三個人之間的關係。
所以我故意扯了個話題,“要我嫁給你?可你還沒有坦白過你的事情。”
“什麼事情?”顧以欽皺起了眉頭。
我笑了笑,躲開他的手,“你跟林靜言的關係呀?難道顧老板不記得了?那天你為了林靜言,在包廂裏喝醉的事情?顧老板這移情別戀的速度倒是很快。”
我一直看著顧以欽,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臉上的表情,在我提到林靜言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慌亂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