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外麵許映蘭的說話聲,“不就是抽個血嗎?怎麼要這麼長時間?商商,你在嗎?”
陸深沉朝我點了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馬上就出來,臨時上了個洗手間。”我大聲回了許映蘭一聲,隨即看向陸深沉。
許映蘭也沒有多做懷疑,“嗯,你快一點兒。”
在我們說話的功夫,陸深沉手腳十分麻利地從工具台裏拿出針頭容器等一係列工具,對著我的手臂毫不客氣地就抽了一小管血,然後遞給我一塊酒精棉球,讓我摁住傷口。
做戲就要做全套,他果然沒有一絲破綻可以讓人抓到。
我就這麼依靠在護理床上,盯著他如同行雲流水的動作,然後問他,“想不到陸總還有這方麵的才能,難道你做過醫生?”
陸深沉沒有回頭看我,而是細心地收好了我的那管血,“曾經有個朋友是醫生,見多了便會。”
手臂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可我的心底卻有些難以言喻的甜絲絲。
這種感覺,大概就是,我喜歡的男人竟然無所不能的那種感覺。
想到這兒,我就更喜歡惹陸深沉了,我想要看看他的底線到底在哪裏。
於是我問他,“陸總,你說要是我反過來咬你一口,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顧正文,讓他替我的母親主持公道,然後踢你出局,你會怎麼樣?”
陸深沉拿著那管血的動作一頓,眉色一冷。
但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掛在那裏,語氣柔和,“你真的很有趣,大可以試試看,會是什麼結果。”
隨即,他用紙巾擦了擦手,整理好自己的儀容。
我笑,“你會殺了我,還是互相傷害?”
他笑著說,“我覺得,聰明的女人都是有分寸的,另外,記住一件事情,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脫,這世界上有的是方法,讓一個人痛苦一輩子而不得解脫。”
我冷笑,“陸總這是從合作變成了威脅?意思是我隻能夠按照你說的去做。”
陸深沉很無所謂地勾起嘴角,“你認為是威脅,那就是。”
我被噎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好幹笑兩聲。
陸深沉見我不再挑戰他的底線,這才走到剛才那個醫生離開的門那兒敲了敲,沒有一分鍾,那個醫生手裏拿著另一管血就走了進來,麵無表情的帶著我回到許映蘭所在的診室。
許映蘭的目光第一眼落到我的手臂上。
還好,手臂上有傷口,棉球上也有血跡。
她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陪著笑容,“商商,真的是麻煩你了。結果大概多久能出來?”
“至少需要一個禮拜。”畢竟是顧正文的私人醫院,對許映蘭地態度不卑不亢,完全沒有抬眼看她,而是開始認真保存他手裏那管不知道是誰的血液標本。
許映蘭也不帶著我多做停留,立刻告別了他。
回去的路上,我才猛然想起,陸深沉為什麼要抽我的血?
要用來做戲的話,隻需要紮我一針就好,像模像樣抽了我一管血,難道是因為他也不確定我是不是顧正文的女兒?
不,如果他不確定的話,就不會來找我做這件事。
心頭的疑慮隻是一閃而過,或許他真的隻是為了表演逼真一點呢?
所以這點兒疑慮也隻占用了我幾秒鍾的空隙。
接下來的幾天,似乎是我同意做親子鑒定的原因,許映蘭對我的態度一直都很好,即使有時候顧正蓮一直刁難我,她也會替我說話。
倒是那次以後很久沒有見到顧以欽,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每天即使可以看見顧正文,他也隻是笑嗬嗬地跟我聊一會兒天,但是因為記著上一次的教訓,我是完全不敢提關於我媽媽的事情的,生怕顧正文又發起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