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許映蘭並不是殺害我媽的凶手。
而這一切都無法確定下來。
所有的證據動機都指向她一個人,讓我不得不恨她。
“我很慶幸,我不是那個禽獸的女兒。”我垂下了眼睛。
一個故事,從白天講到夕陽落下,也就結束了。
可遺留下來的仇恨與鬥爭,還不知道會繼續到猴年馬月。
“我告訴你這件事,不過是希望你能看清楚,以後的路要怎麼走。”陸深沉語氣淡淡的,從窗前走到門口,單手打開了門把手,大步朝外麵走去。
臨走前,他告訴我,顧正文在醫院的哪個房間。
我明白他的意思,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
盡管我傷了顧正文這件事,有了交換條件,許映蘭不去追究了。
可顧正文那裏的那一關,我還沒有過得去。
陸深沉走了以後,我獨自一個人在床上坐了很久,很久,然後才打開門自己走出去。
再一次經過顧以薇房間的時候,她還是一個人坐在畫架前描摹著什麼。
這一次畫布上已經很清晰了,是一個男人的背影。
看不見正臉。
我琢磨著顧以薇的年紀,也差不多到了該思春的年紀,所以就沒當一回事,笑了笑離開了房間。
隨即下了樓,陸深沉雖然走了,可是大秘書似乎一直在門口四個‘0’的車子上等著我。
我沒有猶豫就走上車。
車子在行駛的途中,我忽然就好奇地問大秘書,“陸總讓你一直在這裏等我,要是林小姐有事見不到車子怎麼辦?”
這段時間我一直沉浸在顧家的事情裏,幾乎要忘記了林靜言這個人。
大秘書垂了眼睛,很平靜地回答我,“陸總已經給林小姐另外安排了專車,以後都是我負責你這裏的事情。”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從大秘書的嘴裏說出來,到有幾分陸深沉偷情的感覺。
我笑了笑,“我可沒有林靜言這麼嬌貴,就算你不來接我,我也會自己打車去醫院裏。”
“陸總要求我保證你的安全。”大秘書並沒有對我的調侃放在心上,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我覺得她應該是看不慣我的,因為我害得陸深沉失去了那麼多東西,偏偏陸深沉還是要把我捧在手心,幫襯著我。
所以我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把頭依靠著車窗,不知道應該去想些什麼。
一會兒要麵對顧正文,我應該說些什麼,我都不知道。
就在思緒一片茫然的時候,我的鼻尖忽然聞到了一股淺淺淡淡的味道,似乎是從後備箱裏傳來的,有一點兒像中草藥。
“車子裏有什麼味道?”多次的被陷害,讓我瞬間提高了警惕。
可也隻是一瞬間,我忽然就想起,自己是在陸深沉的車子上,他沒有必要害我。
大秘書的臉,在反光鏡裏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說了一聲,“抱歉,秦小姐。”
然後她就停了車,打開駕駛室的門徑直去了後備箱。
我有幾分疑惑,便跟著她一起下車。
隻看見她從後備箱裏取出了幾個小箱子,一個一個箱子打開檢查。
最終從其中一個小箱子裏找出了幾個香包,做工很精致的那種。
香味就是從那些香包裏傳出來的。
按理說這些箱子密封性很好,一般人是聞不到的,若不是我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鼻子特別地敏感,估計我也察覺不到這麼一縷幽香。
大秘書拿著香包打量了一下,又放在鼻尖聞了一聞,立刻就丟到了路旁邊的垃圾桶裏。
這下換我楞了,“我並不是不喜歡這個味道,沒有必要丟掉。”
大秘書看了我一眼,“這些是林小姐的東西,交給我搬運的,香包裏是艾草,可能會導致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