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就幾乎無異於大海撈針了。
剛才我去廚房偷偷拿藥的時候我就知道,廚房進進出出這麼多人,其實對顧家的人都沒有多少防備,包括我去拿藥都沒有人注意過。
所以隨隨便便一個顧家的傭人,都有可能去下藥。
但還是在可控範圍之內的。
因為,一個不負責熬藥的傭人,如果每天進出廚房去動顧正文的藥罐子,傻子也知道這裏麵有問題。
所以這個下毒的人,必然隻有三個可能。
一,負責我們所有人飲食的做飯的華嫂。
二,負責給顧正文熬藥的王媽。
三,就是許映蘭。
因為顧正文的養生茶,多半是在熬好以後由許映蘭親手端上去給他喝的,除非許映蘭不在家裏或者臨時有事,才會由王媽端上去。
在這個途中,許映蘭有很多次下毒的機會。
如果是許映蘭下毒,也很好解釋,她早已經知道了顧正文的私人醫生被陸深沉給收買了,她想要在藥裏下毒誣陷這個私人醫生,達到把陸深沉一網打盡的目的。
我平日裏雖然跟許映蘭有很多次衝突,她也確實做過在茶裏下藥的事情。
可每一次的前提,她似乎都在於傷害我,而不是傷害顧正文。
包括那一次我不小心傷了顧正文,雖然她借機問陸深沉要股份是真,但對顧正文的關切和心疼,也不是假的。
這樣的一個女人,真的會為了財產而謀害自己的丈夫嗎?
我知道,單憑我自己空想下去,是不會得到任何結果的。
所以我決定親自調查這件事情。
第二天,我借著進廚房喊華嫂幫我燉湯的功夫,跟她扯了一會兒天,順手趁著華嫂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從顧正文的養生茶原料裏拿了一些中藥材抓在手心裏,再故作沒事人一般離去。
藥材得手以後,我借著出去逛街的借口,在鬧市區逛了幾圈,就隨便找了一家看似開了很久的中醫堂坐了下來。
裏麵的老中醫很是和藹可親地接待了我,我按照慣例讓他把脈,他叮囑了我要好好保重身體,又給我開了幾幅安胎的藥以後,我才把自己帶出來的藥材遞給他,用單純的語氣問道,“老先生,麻煩您幫我看看,這是之前我們老家一個中醫,說是秘方開給我安胎用的。”
那老中醫不懷疑有他,從我手中接過了藥材,放在鼻尖聞了聞,又用手指頭碾碎了在白紙上塗抹了片刻。
隨後笑道,“小姑娘,這些藥材都是頂好的藥材,不過太過於補了,不合適你這有孕的體質,反而會對你造成一定的傷害。”
我追問,“那麼,這些藥材可以給老人吃嗎?我媽媽歐不過那個中醫的意思開了好幾副,我見價格也不便宜,就這麼丟掉了有些可惜。”
那老中醫笑著點了點頭,“那倒是極好的,比較適合五十歲以上的,身體虛弱偏瘦體質的人吃,如果你們家老人有些微胖的話,那就別吃。”
“這些藥,都很補,沒有別的問題?我的意思是,不會跟什麼相衝嗎?”
我小心翼翼問道。
那老中醫點頭,“沒有問題的,小姑娘別擔心,我們中醫博大精深,這位開方子的醫生也是一把好手,讓老人放心吃。”
我結了錢以後,帶著藥材離開,複又跑了幾家像這樣的中醫診所。
得出的結論大概都是一致的,這服藥材本身沒有任何的問題,就算長期吃也不會導致什麼問題。
這證明了一件事,就是絕對不是陸深沉讓醫生下的毒手。
那麼會是誰?
從中午跟華嫂的套話我已經聽出來了,華嫂是顧正蓮的人,而王媽是許映蘭的人。
她們兩個人之中,必然有一個要害顧正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