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秘書這麼一句話,讓我瞬間慫了。
有那麼一種人,就可以讓一絲一毫消息都不流露出來。
陸深沉會不會是那種人?
我靜下心來,仔細聽著。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隻看見原本低頭看手機的陸深沉,忽然抬起頭朝我意味深長地一笑。
笑得我毛骨悚然。
隨後他說,“什麼都不用攔,原封不動放出去。”
我去了!
他這句話完全就是看著我說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測試我看看我會有什麼反應。
我異常尷尬地朝他回以微笑。
心裏有一句草泥馬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還需要裝作十分溫柔的樣子,“這樣放出去,會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
陸深沉淡淡瞥了我一眼,笑,“沒什麼大影響,不過是暫時取消婚禮而已。”
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嗎?”
我一驚。
連忙轉過頭去打哈哈,“陸先生可別開玩笑,我對陸夫人的那個位置可沒有什麼興趣。”
“沒興趣就好。”
陸深沉的聲音冷了下來。
他也別過頭去看窗外。
我恍惚間沒察覺,他最後一句是發現我做的手腳生氣了,亦或是暗含警告意思。
總之,左胸口的那處地方。
很疼。
很疼。
這一路把我送回醫院,他都沒有再提這件事情。
我的情緒跌落到穀底,忐忑伴隨著憋悶,整個人都失魂落魄。
第二天,果然如同陸深沉所說的,一張照片都沒有撤回,一條新聞都沒有攔截。
鋪天蓋地,隻要是有社交網絡的地方,滿滿都是我跟陸深沉在試衣間裏纏綿的照片。
甚至有好事的記者在新聞下麵人肉出了我是誰,住在哪裏,跟陸深沉是怎樣的關係。
總之,給我打上的標簽,便是小三兩個字。
唾罵自然是不絕於耳。
但我並不在意這些罵聲。
我看重的是另一件事。
以陸深沉的精明,基本上也就能夠猜到是我動的手腳了,盡管他並沒有來質問我。
可他為什麼會任由我把消息給放出去?
難道,他依舊是順水推舟,他根本就沒有準備娶林靜言?
這個想法讓我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但也僅僅是不能平靜下來而已,接下來的幾天,不知道是陸深沉特意安排的還是怎麼回事。
盡管外麵流言鋪天蓋地,但並沒有記者可以到達我所在的病房來打擾我。
我跟與世隔絕了一般。
除了顧家的人,既看不見林靜言,也看不見陸深沉。
顧家自然是亂成了一鍋粥,不過不是急的,而是有好事人顧正蓮跑到顧正文的病房裏去攛掇這件事情。
我做出這種奇葩的事情,顧正文自然是生氣的。
但他並沒有衝我。
我在秦燕病房外麵冷眼看著,隻聽見顧正文對著自己妹妹說了一句,“陸深沉的事情,我們都不要管。”
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我似乎是成了唯一的贏家,如約讓陸深沉跟林靜言取消了婚禮。
可我總覺得,這成功來的太過於簡單,似乎是有誰在背後祝我一臂之力,可卻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著。
半個月以後,是我出院的日子。
顧正文找人算了黃曆,說有利於顧家,所以讓我跟秦燕一同出院回家。
家裏自然是很熱鬧地,似乎掛著紅色的紗幔,跟要成親似得。
許映蘭閉門在佛堂不出,秦燕儼然成了真正的二夫人,一回家便指揮這個指揮那個,架勢拿捏地很到位。
我冷眼看著她的猖狂,心裏卻惦念著定製的那條裙子,說是今天已經送到了我的房間裏。
等跨過火盆以後,我便回了房取衣服,然後毫不猶豫地敲響了顧以薇的房門。
我跟秦燕早已水火不容,我去送衣服,她自然是不會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