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陸深沉踏著流星步走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眉目冷峻的男人。
顧正文看見陸深沉後麵的那個男人,直接就站了起來,迎上去,“你們來的剛好,我們別的醫生也別叫了,這位是陸涵,我顧家世交的孩子,國內數一數二的名醫,讓他給你看看……”
我看了一眼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眉眼精致,較之於沈蔚然,多了幾分陰冷的味道。
這又是陸深沉的朋友?
許映蘭陰陽怪氣地問了一句,“深沉怎麼會剛好在這兒?莫不是早就約好的?”
陸深沉跟我那麼多緋聞,想不讓人懷疑我們是一夥的也難。
所幸是陸深沉在這兒,我也懶得去懟許映蘭,一切交給他。
倒是沒聽見陸深沉說什麼,反而是那個陸涵笑了笑,轉動輪椅就準備離開,“我原本也就是回國,順道讓深沉來帶我看看顧伯伯,既然這裏這麼不歡迎我,我還是走好了。”
“胡說什麼!給我滾回房間裏去。”顧正文朝許映蘭忽然的發飆,讓我們所有人站在那兒嚇了一大跳。
許映蘭從未被顧正文當眾這麼吼過,瞬間紅了眼眶。
但她多年的教養沒有讓她哭出來,而是用憋悶的語氣柔和地說,“是,老爺我先回去。”
她說完就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看來她也知道,這一次秦燕是回天無力了。
眼見著陸涵的輪椅開始背對著我們,顧正文連忙攔在他麵前,“你別聽這婦道人家瞎說,顧伯伯怎麼會不歡迎你,記得回去替我問你父親好。剛巧,我這裏有個病人,我知道你的醫術高明,你快幫顧伯伯看看。”
陸涵也不推辭,點了點頭就搖動輪椅朝躺著的秦燕移過去。
秦燕見這是陸深沉帶來的人,臉色一變,知道遮掩不過去,連忙開始裝瘋賣傻,“你不要過來,我才不相信你是什麼醫生呢,你肯定是秦商商跟陸深沉聯合過來害我的,什麼醫生連自己的腿都治不好,你別想要來害我跟我肚子裏的孩子!”
這一番瘋話比許映蘭的還過分。
但是礙於秦燕肚子裏的孩子,顧正文隻是眉頭跳了跳,沒有發飆,隻是柔聲跟哄孩子似得哄著。
我一直在觀察著那個陸涵。
他波瀾不驚的臉,在聽見‘自己的腿’四個字的時候,陰沉了幾分。
似乎他的這雙腿,有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
“陸涵,她不懂事,你不要跟一個病人計較,她肚子裏有我們顧家的孩子,你來幫她看看,剛才她忽然腹痛流血,我怕……”
顧正文話說的隱晦,大概是在世交的麵前,沒好意思承認是他的小老婆。
陸涵很快把臉上那抹陰沉遮掩過去,輪椅安靜地移到秦燕的麵前。
秦燕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手臂不停揮舞著,阻止陸涵觸碰她。
眾人隻當她是護子心切。
倒是那個陸涵,雖然坐在輪椅上,卻是個練過的人。
也沒看清楚怎麼動的,隻用了幾秒鍾,便左手按住秦燕的右手,自己右手就搭上了她另一隻手的脈搏。
整個過程也就一分鍾不到。
陸涵鬆開了秦燕的手,又瞥了一眼秦燕褲子上點點的血跡,冷笑。
秦燕麵如死灰地癱軟在太妃椅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正文趕忙上去問,“孩子怎麼樣?”
陸涵搖了搖頭。
顧正文有些捶足頓胸,“孩子,已經沒了嗎?”
陸涵慢條斯理地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一片方巾,擦了擦手,又折疊著放好。
我的眼睛看的真切。
那抹方巾的右下角,秀了一個小小的綠葉片。
很是精致。
陸涵說,“顧伯伯,大概是我醫術不好,這位太太並沒有懷孕,更別說流產跡象了。”
“你胡說!”秦燕掙紮著坐起來,用盡最後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