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她身邊,隻看見她兩隻手飛快地在打字。
大概有十分鍾,梁培培把手機遞給我,“好了,你要的資料在郵箱裏,你自己去看吧。”
我是完完全全的懵逼狀態。
心底一陣後怕,果然是不可以小覷輿論的力量。
我也不推脫,接過她的手機就開始看資料。
資料上顯示,許映蘭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患有先天性心髒病,要不是她命好,投胎在了一個有權有勢的許家,可能根本就活不到成年。
成年以後的許映蘭,因為心髒的原因身體十分嬌弱,幾乎就是林黛玉那種身體。
要不是因為這樣,許家也不會把這個寶貝女兒下嫁給顧正文那種窮小子。
顧正文在娶許映蘭的時候,答應過許家,一定會為她找到合適的心髒源。
說來也巧,顧正文跟許映蘭結婚五年以後,大概是顧正文的運氣好,不僅僅迅速高升,在政府職位以外,他還開始做生意,生意做得突飛猛進的,手裏有大量的財力物力。
有了錢,那麼一切就都不在話下了。
第六年的時候,顧正文終於給她找到了合適的心髒源。
隻不過捐獻者資料查不到,十分保密。
許映蘭很快接受了心髒移植手術,手術後的第三個月,她就基本上恢複了。
當時媒體的描述是,許映蘭想要感恩這個給她捐獻心髒的人,所以做好事,去福利院收養了一個失去雙親的男孩。
資料上沒有寫明這個男孩是誰,但是我的心底大概也猜到了,這個人就是陸深沉。
後來因為換了心髒,許映蘭最終自己為顧正文九死一生生下了顧以欽。
從此三個人過上了比較和諧的日子。
對,我沒說錯,是三個人。
那個被顧家收養的孩子,資料似乎是被人刻意抹去的。
反正再也沒有提到過那個養子,也就是陸深沉。
我看完所有的資料,心底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萌生出來。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太過於不切實際了,顧正文不像是會做這麼心狠手辣事情的人。
“許映蘭的資料就這麼多,沒什麼特別的呀。”梁培培攤手。
我定下心神,問梁培培,“你能不能查到當初到底是誰給許映蘭捐獻心髒的?”
這件事情十分重要。
因為我覺得事關陸深沉,所以不可以大意。
梁培培又在群裏發了幾行字。
但都是石沉大海,無人回應。
“不行,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你要找這個捐贈者做什麼,找到了也沒有用。是心髒耶,不是脾肺腎,捐獻了自己也就嗝屁了,都死人一個人了,資料早就被刪檔了。”
梁培培砸著嘴搖了搖頭。
我卻不能平靜下來。
腦海裏不斷翻湧著剛才自己可怕的猜測,似乎有一半對的上號,又有一半不對。
梁培培說的沒錯。
捐獻心髒,不是捐獻別的東西。
人沒了心髒,是不可能活下來的,而且還活了二十幾年?
如果可以這麼輕易活下來,許映蘭又何必非要做換心手術?
真的是魔怔了。
我搖頭鄙棄自己腦子裏的不切實際的想法,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隻得把注意力轉向梁培培的身上。
“再幫我查一個人。”
梁培培瞪大了眼睛,蘋果還噎在嘴裏沒有咽下去,“你哪裏來那麼多感興趣的人,真的比我們八卦記者還要八卦。”
她雖然嘴上這麼說,手卻沒有停止過。
“顧正蓮是吧,她的資料就簡單的多了,不過也好奇怪,你一讓我查我就發現了。”
“哪裏奇怪?”我追問,神經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