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律師再打印一份。”我冷聲。
許映蘭又笑了,臉上還掛著淚水,表情猙獰地可怕,“你以為顧正文不要我了,陸深沉就會要你嗎?秦商商,你看著我,你好好看著我!今天的我,就是你未來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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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忽然整個人朝我撲過來。
我沒料到她從跪著到站起,速度會這麼快,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被她按倒在牆上。
我下意識就護住我的肚子。
脖子被掐的很緊,但許映蘭的力氣不如顧正文大,所以還留給我喘氣跟說話的機會。
許映蘭也看見了我護住肚子的動作,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尖叫著,“你的孩子還在!這是陸深沉的孩子對不對?你跟陸深沉這對狗男女,你們兩個人不得好死!”
我吃力地扭過頭,朝著門口聲嘶力竭喊了一句,“傅遠……”
這種時候根本不是用來逞強的。
許映蘭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還在,就會明白是我故意害得她們母子決裂,挑撥離間。
她可能會傷害我的孩子!
幸虧傅遠身手矯捷,在我的話音剛落,佛堂的門就被轟然踢開。
傅遠一隻手揪著 許映蘭的衣領把她單手砸在地上。
他的力氣大極了。
我癱軟在地上,他扶住我,我們一起看向躺在地上劇烈咳嗽的許映蘭。
許映蘭的頭上還有血痕,她用手指指著我,聲音淒厲,“秦商商,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替陸深沉做事,辜負了以欽,你一定會後悔的,陸深沉他跟顧正文沒有任何區別,他們都是魔鬼!”
“你知道是誰派人去撞你母親的嗎?哈哈哈哈,你不會知道的,是顧正文,是顧正文!”
許映蘭還在笑,近乎於瘋狂的笑。
傅遠扶著我,我朝他擺了擺手,“明天你再打印一份離婚協議送過來,逼著她簽字。”
這是顧正文交給我的任務,再說,我看過那份離婚協議書,什麼都沒有留給許映蘭。
她簽了字應該會對陸深沉有利。
傅遠剛應了一聲,我們兩個背後就傳來許映蘭聲嘶力竭的聲音,“你們做夢,我不會離婚的,永遠不會!”
隨後很沉悶的一聲‘砰’。
許映蘭整個人朝牆上撞了過去,身子軟軟倒下。
雪白的瓷磚上,留下了一道驚心動魄的血痕。
傅遠比我更早一步有動作,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抱著許映蘭就奪門而出。
“秦小姐,我先帶她去醫院!”他說完以後人影就不見了。
留下一個我有些惶恐地站在那裏,心裏一點兒也緩不過來。
我以為自己早已經看透生死,冷心冷情。
可是當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這麼決絕地死在我麵前的時候,我還是止不住地發慌。
從手指尖到牙齒,都在打著顫兒。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佛堂的,有傭人聽見了上麵的動靜,走上來看,發出一陣尖叫聲。
我在所有人看熱鬧的圍觀下,一步一步扶著牆往樓下走。
傅遠的意思我很明白,不能讓許映蘭就這麼死了,她要是死了,時秋的心髒也就死了。
所以他第一個就要救許映蘭。
等我在自己的房間裏坐定的時候,佛堂的血跡已經被傭人打掃了幹幹淨淨。
我朝門口望。
顧以薇依舊一個人拿著畫筆在自己房間執著地畫著畫,外界的萬事萬物跟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她就是一個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瘋子。
我看顧以薇的時候,樓梯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下一秒我的房門口就在燈光下投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顧以欽。
他顯然來的很是急匆匆,額頭上還有細細密密的汗水。
他說,“商商,我媽媽呢?”
我一愣,整個人定在那裏,猶豫著應該要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