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那一天,整個江城的名門望族都過來了。
江城最好的酒店裏燈火通明,我跟顧以欽走了一遍婚慶儀式,接受著大家違心的或者用心的祝福。
然而,整場婚禮,都沒有看到陸深沉的蹤跡。
隻有沈牧野……
但我並沒有時間去理會他,作為顧家的兒媳婦,有很多賓客需要我招待。
典禮過後,大家自然是衝著灌酒過來的,我是一個女人,他們都不會為難我,隻有顧以欽替我擋了一杯又一杯。
宴席沒有結束,顧以欽已經醉地一塌糊塗,被人給先扶進了我們的婚房裏。
隻留下我一個人疲於應付剩下的賓客。
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顧正文坐在輪椅上出席了。
他一臉慈祥地伸手擋住賓客遞給我的紅酒,“不要為難我兒媳婦了,她不能喝。”
顧正文在這個宴會上,是絕對的主場。
他說的話,自然不會有人不相信。
但我卻很疑惑。
我不能喝酒的原因是因為我懷孕了,我怕酒精會傷害到我肚子裏的孩子,可是顧正文為什麼會這麼體恤我?
總之,雖然我現在已經掌管了顧家的股份,但是和陸深沉的關係就像是懸在我頭頂上的一把劍。
一旦有朝一日我肚子裏的孩子被發現了。
我很可能會失去一切。
所以必須要在顯懷之前,讓顧家的一切回到正軌上。
顧正文幫我擋掉很多賓客以後,這才帶著笑意看向我,“商商,我剛才讓保姆給以欽煲了一杯醒酒湯,你端上去陪以欽吧,今天是你們的新婚夜,別讓他吐得到處都是,好好照顧他。”
顧正文隨後招了招手,身後的保姆端著一碗湯跟在我的身後。
我朝顧正文點了點頭,能擺脫這煩悶的婚宴,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小步挪著回到顧以欽跟我的婚房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鍾了。
顧以欽醉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我轉過身對保姆說,“你把醒酒湯喂給他吧,我去給他拿一套換洗的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滿是酒味,應該是吐了不少。
等我折身從衣帽間返回房間的時候,卻遇到了攔路鬼。
沈牧野點了一支煙,慵懶地靠在我們的婚房門口,煙霧嫋嫋處露出精致的眉眼。
我的腳步一頓。
心知陸深沉果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
可沈牧野卻開口說道,“是我自己要來找你的,跟陸深沉無關。”
“既然無關,那麼我跟你之間好像沒有什麼話題。”我冷冷地看著他。
沈牧野笑了笑,很是隨性地吐了一口煙圈在我的臉上,“就算你幫顧以欽守下家業又如何,他不過是個紈絝子弟,人聰明與否都是注定的,你總不能待在他身邊一輩子,替他一輩子看著顧家。”
沈牧野說的沒錯。
我不是傻子,誰都可以看得出來顧以欽不是一塊做生意的料子。
即使我現在幫他拿回了顧家,一旦我離開以後,他也會分分鍾被陸深沉給吞並地連渣滓都不剩下。
現實就是這麼地殘酷。
但不一樣。
有沈牧野不明白的地方。
因為這個顧家的問題,我也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以我這一個月來對顧氏基金會的了解程度,顧氏基金會雖然很有錢,但絕對沒有達到那種需要陸深沉不擇手段來搶奪的地步。
陸氏集團不差這麼一點兒錢。
說白了,吞並了顧氏基金會,不過是給陸深沉如虎添翼的機會。
而不吞並顧氏基金會,在三五年內,陸氏集團也依舊可以扶搖直上。
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陸深沉的性格我了解,他不是瑕疵必報的小人,時秋已經得救,在我的苦苦哀求下,陸深沉有什麼理由揪著顧氏不放?
除非顧氏基金會背後,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