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如同被一盆涼水,從頭到腳給潑過。
那重重帷幕後麵,陸深沉筆挺的西裝,還有那張萬年不動的冰山臉,都漸漸明朗。
同樣漸漸清醒過來的,還有坐在沙發上一臉懵逼的顧以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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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情?”顧以欽揉了揉宿醉的腦袋,迷茫地看向我。
我二話不說,從沙發上拽起他,奪門而出。
多丟人的事情。
臨走前還能聽見陸深沉意味深長的輕笑聲。
我就知道,這個家夥一次又一次地設計我。
回顧家的路上,我把婚宴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顧以欽。
但孩子的事情,到了我的嘴角,轉了一圈兒還是沒能夠說出口。
我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說,難不成告訴顧以欽,我是從頭到尾徹徹底底地都在利用他嗎?
我做不到。
回到顧家以後,顧以欽跟顧正文對於婚宴上的事情激烈地吵了起來。
顧正文原本身體就不好,這一次直接被自己兒子的不懂事給氣得吐血,晚上飯都沒有吃就連夜回到了醫院裏。
直言從此以後不會再管他了。
我心底很清楚,顧正文所做的一切,包括脅迫我,都是為了顧以欽這個傻兒子。
他為顧以欽鋪好了一條康莊大道。
偏偏顧以欽不懂得。
整個顧家,因為接二連三失去了主心骨,變得蕭條異常。
顧正蓮整天在我的房門口撒潑罵人,說我是個殺人犯,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搶走了原本應該屬於她的一切。
我並沒有理會。
聽幾日,也漸漸都習慣了。
婚禮過後,我便專心致誌投身於拿回那百分之十股份這件事。
沈牧野那裏是走不通了,他說他是個‘彎的’。
我充分懷疑他喜歡的人是陸深沉,要是他真的看上了陸深沉,我想要從他手中要回股份,無疑是癡人說夢。
所以我隻能轉移目標到那個叫馬競的陸深沉手底下的人。
這個馬競的背景十分簡單,就是一開始就待在顧氏基金會掌管相關事宜的,因為是老人了,所以會有很大的股份,算是創始人之一吧。
年紀也不小了,有六十多歲。
一個年紀很大,又已經享受過富貴人生的老人,他會有怎樣的弱點呢?
原本我也不知道,但依靠著梁培培,我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消息。
這個馬競的妻子去世地很早,所以他隻剩下一個獨身女兒。
他很疼愛這個女兒,基本上是千依百順的。
而這個女兒,就是馬競的弱點。
我讓顧以欽以自己的名義約馬競出來喝茶,因為我是作為一個外人接管顧氏基金會的,所以說整個董事會並不會有人服氣我,可是顧以欽不同。
他的身份地位在那裏,出來喝茶給個麵子總是可以的。
馬競最終還是同意出來喝茶了,不過他把他的女兒也帶了過來。
這個意思很明顯,就是我跟你出來喝茶可以,但是絕對不談公事,有家人在的地方,隻適合閑聊。
我笑了笑,朝他端起一杯茶,以茶代酒,“馬老,您也是顧氏基金的老元老了,我約您出來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想要見見大家而已。”
“見見大家為什麼不把所有人一起約出來呢?”馬競蒼老的容顏綻開了一朵花。
這笑麵虎一般的老頭子,出口就很難對付。
不過沒關係,我把梁培培也給一起帶了過來。
“馬老說笑了,我們原本就是想要認識認識您跟您心愛的女兒,大家都是年輕人,比較有話題可聊。”我一邊說話,一邊示意梁培培。
梁培培倒是不負所托,懂得了我的眼色,立刻自來熟地坐在他女兒的身邊。
“馬小姐,我可是做娛樂記者的,您平時喜歡什麼明星都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有獨家消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