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她的丈夫如果知道她還活著,會永遠把她帶在身邊。”
我可以給江盡歌這個承諾。
江盡歌璀然一笑,“那好,你等我的電話,我會找個時間告訴你。”
她說完以後,又朝陸涵那裏看了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我被這個江盡歌的話,弄得雲裏霧裏。
但總算,這是一件好事。
如果真的可以找到江舒爾,那麼至少,我還有救。
為什麼我會這麼說呢?
因為顧家。
顧氏基金會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那些曾經嫉妒他的,調查他的對手,之前忌憚著顧正文不敢輕舉妄動。
可現在顧正文已經死了,自然而然會衍生出很多的是是非非。
我身處於掌權人這個位置非常的危險。
這份危險,我既不願意轉嫁給顧以欽,也不願意連累陸深沉。
隻好我一個人承擔著。
可我也不想就這麼順著顧正文的路鋃鐺入獄,被判處死刑。
所以現在,有一個人是我的救命稻草,與其去求陸深沉,不如去找他。
他一定有本事讓我全身而退。
而江盡歌,則給了我去找他最大的籌碼。
江盡歌離開以後,我還站在雨簾裏打著傘。
第一個出來找我的人,是陸深沉。
一席黑衣,很是帥氣。
這一次,我看他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
一切的真相,隨著顧正文的死,逐漸浮出了水麵。
我相信陸深沉當初利用我,至少是出於好的目的,他查到了他母親時秋的心髒,同時也在調查心髒的過程中,發現了顧氏的肮髒與不堪,所以才會一門心思想要拿回顧氏,好讓這些肮髒公之於眾。
那些曾經覺得他冷血無情的念頭,已經消失無蹤。
說實話,當初顧正文說要帶著我一起下地獄的時候,我有那麼一刻,是鬆了一口氣的。
我覺得,幸好這個要下地獄的人是我。
不是陸深沉。
“在想什麼?”陸深沉從背後擁住我。
我輕輕動了動,沒能把他給推開,也就任由他抱著。
雖然我跟顧以欽沒結婚,可是在外人麵前,我還是顧家的少奶奶。
跟陸深沉在顧正文葬禮上摟摟抱抱,是極其不合適的。
幸好兩把大傘遮住了我的臉。
“你母親怎麼樣了?恢複了嗎?”我問他。
陸深沉的身體動了動,沒有剛才那般僵硬,“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去關心她的死活。”
“我都知道了,過去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吧。”我的語氣溫柔,轉過身來,把自己的臉埋在陸深沉的懷裏,貪婪的吮吸著著久違的溫暖,“陸深沉,讓我抱一會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就讓我的倔強,我的堅強,再貪戀一下這個懷抱。
葬禮過後,還有一場很大的仗要打。
“陸深沉,我不恨你。雖然你做了那麼多傷害我的事情,雖然你曾讓我的雙手染滿鮮血,雖然你讓我跟顧以欽走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可是我並不恨你,我無法恨你。我隻恨我自己。”
我已經許久沒有跟陸深沉說這麼多話了。
我還有很多很多話要說,可是我又怕他嫌我煩推開我。
畢竟我覺得,陸深沉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下棋人對自己棋子的占有欲與愛惜。
他不愛我。
我感覺到,說完話以後,陸深沉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漸漸收緊。
然後他說,“秦商商,你真蠢。”
你看,果然,在他心裏,我隻是個笨蛋而已。
他繼續說道,“你以為,如果我真的不在乎你,我會任由你懷著我的孩子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