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林明旭喜歡的人一直是自己的妹妹,嗬嗬。
“林明旭,你真惡心。”梁培培‘呸’了他一臉。
林明旭反手就給了梁培培一個巴掌,“臭婊子,你給我看仔細了,什麼才叫真正的惡心!”
他朝前走了兩步,一腳踢開我所躺著的手術台旁邊的椅子,衝林靜言笑著說,“妹妹,你高興嗎?我把人給你帶過來了,你想要你的孩子,就自己拿回來吧。”
林靜言看著我,瞪著我。
她對我的恨意,幾乎要從她的眼裏噴薄出來。
“為什麼我要失去自己的孩子,可你的孩子還在?為什麼我要離開林家,可顧家已經被你給毀掉了,秦商商,你毀掉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毀掉你。把你的孩子還給我……”
她邊說著,眼底閃出殘忍的光芒,朝著我的肚子,舉起了手中的手術刀……
這同時,林明旭在一旁陰陰冷冷地說道,“秦商商,讓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個壞人都會說一堆廢話,然後給別人有機會救你的。”
我覺得自己的神誌已經開始恍惚起來。
我似乎看見了單膝下跪像我求婚的陸深沉。
他舉著一大束玫瑰,他說,“嫁給我吧,商商。”
畫麵一轉,變成了婚禮前幾天的晚上。
陸深沉從背後溫柔地抱住我,我問他,“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他說,“都喜歡。最好是個女兒,像你。”
我‘咯咯’脆笑,“可惜是個男孩子呀,已經檢查過了。”
說著,我順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隻摸到扁平的一片……
我尖叫一聲,整個人回到了現實。
身上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像是被人把五髒六腑給掏空了一般,耳邊除了‘嗡嗡嗡’的忙音,還有梁培培的哭泣聲,“我求求你們了,不要這樣……不要這個樣子……”
我努力扭動了一下脖子,試圖看向自己的肚子。
我的肚子,沒有了彎曲的弧度。
與此同時,林靜言開始瘋狂地笑了起來,她的手,漸漸抬到我所能夠看見的高度。
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
她的手中,穩穩地抓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還連著一根線在我的身上。
那是我的孩子。
我和陸深沉的孩子。
我們在一起,過了七個月一十二天的,血脈相連的孩子……
林靜言舉著孩子,瘋狂地笑著。
我連哭都哭不出來,眼睛敖紅了,瞪著她,瞪著林明旭。
那個劊子手,他閑庭信步一樣,從林靜言的手中接過那個‘血團’,戳了戳‘血團’的腹部,看著我笑,“是個男孩子耶,陸深沉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難過吧。真可惜,一出生就沒有心跳,你看,他連哭都沒有哭一聲……”
我的視線無法離開那個‘孩子’。
我的心,疼得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疼痛。
耳邊全是梁培培的唾罵聲,“林明旭,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人,不該是我。”林明旭指了指毫無血色的我,笑著說,“好好數一數,顧家有幾條人命?許映蘭,秦燕,顧正文,秦商商,你以為這一個孩子就可以償還了嗎?你毀了靜言的一切,你才是不得好死的那個……”
我眼角的淚,無聲地滑落。
是,我秦商商才是最應該下地獄的那個人。
我的孩子,是我對不起他,是我害了他。
我絕望地盯著天花板,漫天都是血紅的顏色,連無影燈上,都蒙上了一層鮮血。
隻是,到這一刻,到一切都無法挽回的那一刻。
陸深沉他為什麼還沒有出現?
他為什麼還不在?
他在哪裏?他到底在哪裏……
耳邊充斥著顧以欽撕心裂肺的怒吼聲,“快喊救護車,快點,她流了好多血,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