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圈圈兒的最中間,那就是十分漂亮迷人的花團錦簇的白色跟黃色的菊花。
所以,這個‘花圈’一樣的驚喜,真的是,讓我好驚嚇。
“沈牧野,你做事不帶腦子的嗎?我又沒死,什麼叫以後都沒有機會看見了,你這是在暗示人家你要去送給快過世的人好嗎?”
沈牧野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十分委屈,“在我心裏,陸深沉一旦出現,我可能以後連送你花的機會都沒有了。”
原來他是這麼理解的。
看來真的是錯怪他了,是花店的老板會錯了意。
我揮了揮手,沈牧野趕忙讓工作人員把巨型‘花圈’給撤了下去。
他走上前,虔誠地拉住我的手,“秦商商,這幾天我想得很清楚。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身邊的,雖然陸深沉回來了,可是你還沒有答應他,也沒有回到他的身邊,說明我還是有機會的。我要跟他公平競爭!”
我尷尬地別過頭去。
這個二缺。
存心不讓我的日子好過。
整個醫院的員工大概在圍觀的人,都聽見了他所說的話。
尤其是我身邊的茵茵,幾乎是淚眼朦朧地看著我道,“商商,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不一樣,原來你真的給你我們老板有一腿。”
“苟富貴,勿相忘呀……”
我覺得我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線。
這個地方完全待不下去了。
可我還沒有來得及逃離開,醫院玻璃的大門,就別人從外麵狠狠地踹開。
我抬頭一看,是哪個不長眼的趁沈牧野還在呢,就敢過來砸場子。
結果,入目是一雙薄涼的眼睛,閃著無限的寒意。
陸深沉跟一個從地獄裏走過來的修羅一般,一步一步,踩著被傅遠踢碎的玻璃,走到我們兩個人的麵前。
下一秒,他拎起沈牧野的領子,薄削的嘴唇裏吐出一個字,“滾。”
“這是我的地方。”沈牧野也不甘示弱。
力氣雖然沒有陸深沉大,但是他有瞪眼神功。
陸深沉身上的陰霾又重了幾分,“但她是我的女人。”
我操。
宣誓主權嗎?
太自戀了。
我立刻搖頭否認。
陸深沉幹脆放下沈牧野,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把我整個人摁在他的胸口,“即使你現在不是我的女人,以後也會是。我不允許別的男人給你送花。”
嗬嗬嗬……
你算哪根蔥?
我脫口而出想罵他,卻咿咿呀呀不能發出聲音來。
“陸深沉,你放開她,你根本就配不上她,你能給她什麼?你隻能給她無窮無盡的傷害!是我救了她的命!”
沈牧野在我的麵前嘶吼著。
讓我不由得渾身一震。
腦子裏斷斷續續回憶起,那天林明旭離開以後的場景。
顧以欽發了瘋似得朝我這裏爬,手腳並用,最終撿起地上滿是鮮血的手術刀,割斷了自己手腕上的繩子,自然也把自己的雙手割地血肉模糊。
他抱不動我。
是梁培培,解開束縛以後,抱著我一路直接橫在馬路上,攔下第一輛車。
司機不想惹事,拒載。
顧以欽幹脆把人拽了下來,搶劫了一輛車把我送到醫院裏。
我的血,流滿了車子整個後座。
梁培培一直在我的耳邊呼喊,“堅持住,求求你,堅持住。”
若不是遇上沈牧野。
若不是我跟沈牧野的血型一樣,他一邊吊著血袋送血,一邊給我做手術。
可能我早已死在了一年前的那個春天。
他確實是救了我的一條命。
“救命之恩,就該以身相許。”沈牧野捏著拳頭,瞪著陸深沉。
陸深沉沒有因他的這句話而怎樣,反而是低下頭來,溫柔地把我耳際的頭發別在耳後。
那目光,如同麵對一個失散已久的戀人,繾綣深情。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