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叫著我的名字,在我身上馳騁的時候。在我陷入他的柔情不能自已,在我無意識高潮的時候,喊著‘深沉’兩個字的時候。
他的眼底,有繁星。
耀眼過我的生命,隻不過,轉瞬即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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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鬧劇,就這麼在梁培培跟傅遠的互相救場中結束。
接下來他們男人,都在聊一些很嚴肅的話題。
梁培培喝了太多的白酒,醉了,被傅遠帶回了房間裏,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看那丫頭的意思,也不是被強迫的。
酒桌裏有些悶。
我跟陸深沉說了句抱歉,走出來倚著欄杆透透氣。
身後跟著過來的腳步聲,是江舒爾的。
我跟她,雖然是名義上的堂姐妹,但其實沒有怎麼說過話,即使是在手術過後,我們也沒什麼交集。
倒不是我高冷,不願意理她。
而是因為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弱,我記得那場換肝手術,我早已經醒了過來很多天,可手術室傳來的消息,還是江舒爾數度昏迷,好幾次都再一次被推進去搶救。
那幾天,沒日沒夜的。
我下床以後,沈蔚然還是守在手術室的門口,一動不動坐著,如同雕塑一般。
我試圖喊他去休息。
他卻笑著擺擺手,臉上滿是幾天沒睡的疲憊,“不去了,我怕她醒過來發現我不在,會害怕。”
沈念跟我說,“媽媽離開的那一年,爸爸也是這個樣子的,幾天幾夜不合眼守在手術室的外麵,當時我好害怕,會連爸爸一起失去。”
沈念還說,“謝謝你救了我媽媽,念念一輩子都會記得。”
你看,有這樣深情的丈夫,還有這樣懂事的女兒,江舒爾怎麼會醒不過來?
她最終還是在第四天的下午醒過來了,沈牧野比沈蔚然還要疲憊地摘下口罩,隻說了一句,“她會好的。”便搖搖晃晃回到我的病床上,呼呼大睡了一整天。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所謂的堂姐。
她比照片上還要沒有血色。
跟個紙片人一樣躺在床上,如果不是旁邊的心電監測在平穩的跳著,我完全都觀察不到她的呼吸。
沈蔚然在她的床邊,握著她的手睡著了。
寂靜的夜,寂靜的走廊。
唯有我一個人站在玻璃窗前,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麼。
就在那一天,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晚上,我看見了另一個人。
這件事我一直都沒有提起過。
有個人穿著白大褂,比我還要寂寥地站在走廊的盡頭那裏。
遠遠觀望著。
似乎是不能走過來,又似乎是不敢走過來。
他站了一夜,在天亮後留下了一個長長的背影。
他是陸涵。
我知道。
那一刻其實我很羨慕江舒爾。
有一個丈夫用盡一切力氣愛著她,有一個護花使者,默默在暗中守護她。
還有乖巧可愛的女兒,一對龍鳳胎。
而孩子,我的孩子……
“其實,當時我要是醒著,就不會讓你割肝來救我。”江舒爾的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打斷了我關於孩子的思緒。
我轉過身,朝她不置可否地笑笑,“我是自願的。這是我跟沈蔚然的交易,即使沒有這個交易,我也願意救你。”
“謝謝你,我能問一句,為什麼嗎?”江舒爾笑了笑,如沐春風。
她的笑容,真的很美。
是屬於那種雨後陽光,幹淨純粹的味道。
與我不一樣。
“因為,不想讓那些愛著你的人,期待落空吧。我這輩子做了太多的錯事,可以多救一個人,多給自己一點福氣,或許我的孩子會在下麵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