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跟在大秘書的身後。
片場亂石淩厲,我平日裏沒穿習慣高跟鞋,這一次是怕給陸氏丟人才穿著高跟鞋進片場的。
大秘書倒是來去自如。
我踩在碎石頭上麵,一不小心就崴了腳。
整個人重心不穩地朝旁邊倒下去。
沒想到,沒有預期的疼痛感掉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陸深沉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單手攬著我。
沒有電視劇裏拉長鏡頭的停留,也沒有什麼傳說中唯美的逆光,一見鍾情的感覺。
當時我滿心都是,“完了完了,又要被林靜言知道扣我工資了。”諸如此類的想法。
陸深沉把我身體給扶正,目光落在我高腫的臉頰上,還有裙子上的咖啡漬。
眉頭皺了皺,聲音低沉, “怎麼弄的?”
我拉了拉裙角,“不小心摔的,咖啡潑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拙劣的謊言,自然是瞞不過陸深沉。
不過他隻是平靜地看向我,沒有再說話。
而是讓大秘書帶我去車上換了一身衣服,並且把車子開去了一家高級餐廳裏。
大秘書解釋道,“陸先生為了拉攏公司的人心,特意安排了今天生日的員工一起聚會,剛才剛好路過片場巡視,看見你就讓我把你給帶過來了。”
經過大秘書的提醒,我才想起,今天好像真的是我的生日。
怪不得早上我從醫院離開的時候,我媽雖然神誌不清醒了,卻還是拉著我的手,嘴裏念念叨叨說著蛋糕兩個字。
我還安撫她說,“你乖乖在這裏等我,我下班回來就給你蛋糕。”
原以為是我媽媽嘴饞,沒想到,她即使是瘋瘋癲癲,卻依舊還是記得我的生日。
想到這兒,我沒頭沒腦地問了陸深沉一句,“陸先生,那,我今天不在片場了,是不是可以提前下班?”
陸深沉的眉眼,在後視鏡裏閃過一絲詫異。
隨後點了點頭。
我十分歡快地說道,“謝謝陸先生了,那個,那個什麼生日聚會我就不去了,我想要回去看看我媽媽,可以嗎?”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陸深沉的眼底,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
但那時候的我,根本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在得到陸深沉的默認以後,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汽車,隨手找了一家蛋糕店。
因為在還債的原因,我隻舍得買了一個小小的蛋糕帶回醫院裏。
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一天跟我媽媽過生日的樣子。
如果當時我知道,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和她過生日,那麼我一定會買一個大大的蛋糕,再給她買一條漂亮的裙子。
俗話說得好。
兒生日,母難日。
那天在燭光中,我媽媽摸著我被打腫的臉頰,一無所知地流著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心疼的淚水。
她說,“商商,你要幸福呀。”
回憶總是太過於刺痛的。
第二天我回到片場,才發現原本熱熱鬧鬧的片場,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拍攝暫停了?
等我打電話給合作方的導演,導演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說道,“陸先生說,對陳瀟不滿意,這條公益片撤銷了,商商,你看看新聞吧。”
我一愣,連忙掛斷電話打開微博。
首頁鋪天蓋地都是一個視頻,就是昨天陳瀟在片場為難我的視頻。
評論裏一片炸裂的聲音,都在聲討陳瀟不配拍公益片。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視頻的拍攝角度,發現竟然是屬於陸氏集團用於監督進度的攝像頭。
也就是說,這一段錄像,同時也是屬於陸氏集團的機密的。
隻有高層的人有權利提取出來,並且公之於眾。
我的心沒來由地一跳,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