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定地搖頭,“從頭至尾,你的老大都沒有提過陸深沉的名字,他隻叫他陸深沉,還有傅遠,你對我認識他們兩個人毫不詫異,所以你一定是顧以欽,沒有別的可能。”
商陸的眼底,有一絲花火閃過。
他偏了偏頭,問我,“嗬,你知道我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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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看著他的眼睛,“我知道。”
我的腦海裏回想起那些孩子的哭聲,還有那些一個個被禁錮的女人。
我的語氣更加輕微,但卻堅定,“你想要救他們,那些孩子,那些女人。”
“嗬嗬。”商陸冷笑了一聲。
忽然皺起眉頭,大手從我手中抽出來,一把掐在我的脖子上,把我整個人給摁在床上。
他居高臨下壓在我的身上,俯視著我。
“一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別一個勁兒在瞎猜,這些話要是再從你嘴裏說出來一次,我一定立刻弄死你。”
我毫不畏懼地盯著他。
盯著他閃著怒火的眼睛。
“顧欽,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我覺得,現在的你比當初的你,好太多。你可以改變你的皮膚,改變你的名字,但是,你改不了你心底的善良,我都知道。”
商陸沒有再說話。
幹而脆之地從抽屜裏拿出膠帶,直接封住了我的嘴。
然後把我一個人丟在屋子裏,好幾天都沒有回來。
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裏,聽著外麵的人來人往,心底跟著他們的腳步聲一跳一跳的。
我不知道商陸去做什麼了,也不知道陸深沉是否還在寨子裏。
他是在假裝不認識我,為了我的安全考慮。
還是真的在找一個叫左曉菲的女孩子,而絲毫不在意我的死活?
我不知道……
每天早中晚都有人按時給我房間送飯,其實這裏的房間門,跟一個個牢房差不多,門下麵開了一個小口子,可以遞水遞食物進來。
估計是怕被抓過來的女人逃跑。
商陸沒有鎖門,但他是老大的紅人,自然也沒有人敢隨便進他的房間。
我隻能依靠著門口送飯的人嘴裏所說的八卦,來了解外麵的信息。
“那天那四個被抓來的學生妹可真正,老大開苞了一個,賣到了苗寨給人做媳婦兒,二十萬,多值得。”
“你是沒聽說剩下的那三個,都送去大城市的會所了,吃了藥迷迷糊糊的,一個一百萬,這一次賺大發了。”
“可惜了,我昨天聽說有一個清醒了過來想要報警,被活活給打死在另外兩個人麵前,嚇得那兩個小妞都尿褲子了。”
“可不是嗎,這些年哪有能跑出來的,老大找的可都是些無親無故窮人家的,就算有跑出來,人家家裏怕事,也沒敢捅出去的。”
一群人路過我房門的時候,肆意嘲笑著那些被賣掉的女孩。
明明是跟我一起來到這裏的,明明不過是做一個畢業旅行,告別高中開始自己美好的大學生活。
卻將自己的未來硬生生葬送在這荒涼的蠻夷之地。
死的死,被賣的賣。
隻剩下我一個人……
這群殘忍的畜生。
我咬著牙齒心底暗罵著,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瞥向牆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的時鍾。
三天了。
已經三天了。
陸深沉自那次以後,渺無消息。
我的腦海裏,來來回回都是回蕩著他說的‘不是她’三個字。
如同噩夢,不斷循環著。
下午的時候,外麵有人敲門,因為不是吃飯的時間,所以我以為是商陸回來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跑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