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一愣一愣的,舉著筷子指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你們,這樣,好嗎?你就不怕大小姐的爺爺把你給大卸八塊?”
陸深沉淺淺勾了嘴角,“你這是在關心我?”
我呸。
我自己掌嘴。
我低下頭去,不想看他那雙帶著寵溺的眼神。
沒錯,是寵溺。
我離開陸深沉以後,他真的好似變了一個人,時不時都要流露出一種霸道總裁追妻的既視感。
讓我又羞又怒。
隻好扯開話題,“那個,那些孩子們呢,怎麼樣了,還有寨子,寨子有沒有什麼問題?”
見我顧左右而言他的做法,陸深沉的眉頭微微一皺,“你是想要問我,顧以欽怎麼樣了吧?”
嗬嗬。
被看破意圖就有些尷尬了。
“你想要知道顧以欽的事情,我也可以告訴你,除非你親我一下。”
靠。
陸深沉什麼時候開始耍流氓了?
我盯著他一本正經說這種話的臉,真想直接上去給他一拳頭。
然而,我沒有。
我乖乖認命地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左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他的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我從未見過這種表情在他的臉上出現過。
是滿足,是幸福嗎?
我不敢想。
陸深沉緩緩開口,告訴我的,比我想要知道的,還要多得多。
“顧以欽離開了江城以後,就去了軍營裏,跟傅遠曾經集訓的地方在一起,所以一早我就知道。他在那裏進行了魔鬼訓練四個月。”
“什麼樣的訓練,叫魔鬼訓練?”我小心翼翼吞咽著口水。
陸深沉嘴角噙著冷笑,“就是胳膊腿斷了,也要繼續跑步拉練。”
這個形容讓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問,“然後呢?”
他說,“然後,他就順著林明旭那條線,摸到了這個湘西的小寨子裏。”
也就是說。
顧家分崩離析以後的顧以欽,忍辱負重,徹底改頭換麵,不惜付出常人無法體會的艱辛,就是為了找到林明旭,然後報仇。
報什麼仇呢?
顧家的仇,應該找我報。
他在替我的孩子報仇。
所以他給自己取名字叫商陸,秦商商和陸深沉。
他覺得是因為他的原因,讓我跟陸深沉這對有情人在婚禮前夕遭遇了這樣巨大的打擊,從此天各一方不能在一起,所以他想要替我報仇,替我的孩子報仇。
在我跟他再一次接觸的點點滴滴之間,滿滿都是他對我安危的警告,對我和陸深沉關係的在意。
而沒有他對我的感情。
他把這份感情藏得那麼深,深到我完全無法償還……
我咽了一口口水,沒敢說話,就聽陸深沉繼續說道,“至於顧以欽有沒有成功找到扳倒林明旭的證據,我目前還不能確定,正在努力聯係他。”
我懂了。
我現在隻希望,顧以欽不要那麼地拚命,我要他好好的。
哪怕就讓林明旭逍遙法外。
“謝謝你陸先生。”我朝陸深沉點了點頭。
他的臉色一變,“你剛叫我什麼?”
“陸先生。”我重複了一遍,勾起嘴角,“陸先生,你不要這個表情,我們,我們昨天不過是打了一個炮而已,男歡女愛幹柴烈火,人之常情,你該不會要我對你負責吧?”
盡管陸深沉讓傅遠把左曉菲給帶走了。
但我還是看得出來,他確實是受製於左曉菲的爺爺。
曾經的陸深沉,洋洋灑灑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可如今,他為了我,丟盔棄甲,商業帝國轟然坍塌到要從頭再來的地步。
時秋說的對,有我在陸深沉的身邊,隻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連累他。
而左曉菲的家世背景,才是可以輔佐他平步青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