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嘴唇,輕輕笑了一聲,睨著陸深沉,吐出幾個字,“顧以欽就是有資格,我跟他之間的事情,關你屁事。”
陸深沉的身體晃了一晃。
我扭頭看著林明旭,“來呀,紮我脖子上,痛快一點兒,不要縮手縮腳的,你不就是見不得我比林靜言漂亮嗎,來吧,毀掉這張臉。”
林明旭手裏的針頭,不可思議地顫了顫。
我的耳邊,同時傳來陸深沉淡定的話語,“嗯,讓你紮你就紮吧。”
把一個變態逼瘋的辦法。
就是比他更加地變態。
林明旭有些惱火,握著針頭的手離我近了一分,“草,你們這對狗男女在演什麼破戲,一會兒要死一會兒要活的!”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見陸深沉背在身後的手,對著顧以欽做了一個動作。
林明旭吼著,“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先成全你再來解決他們兩個。”
他的針頭落下的一瞬間,我快速地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幾乎是同時,空蕩的屋子裏一聲槍響,驚訝了所有的人。
那子彈,幾乎是堪堪貼著我的耳邊穿過去。
那種感覺,我的整個頭皮都在發麻,甚至感覺腦子裏還有餘音一直在顫抖。
在這個空檔,陸深沉已經很快用顧以欽的匕首把綁著我的繩子給解開,當我落到他懷抱裏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抖地十分厲害。
上下的牙齒滿滿在打著顫兒。
耳朵邊都是‘卡拉卡拉’的聲音。
我覺得以後我都會對槍聲有陰影。
顧以欽的槍法很準,打中了林明旭握著針頭的手腕。
我看清楚以後,恨得牙齒癢癢,為什麼顧以欽不一槍給崩了他的腦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殺人了。
當然,我知道,不能讓顧以欽那麼做。
林明旭握著血流如注的右手腕,他身後的幾個人衝上來,我都沒看清楚陸深沉的動作,隻是抱著我轉了一圈兒,那幾個人就被放倒在地上。
不過那幾個人都隻是幌子。
手術室的門,不止是顧以欽守著的那一個。
接連好幾聲槍響,都沒有打到林明旭,他被幾個人護著從後門跑了出去。
倒是倒了一地擋槍的小羅羅。
真是不管什麼樣的壞人,居然都有心甘情願為他送死的走狗。
顧以欽沒有再追,而是走到我的麵前問我,“你沒事吧?”
我從陸深沉的懷裏站起來,知道其實追也沒有任何意義。
林明旭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說不定顧以欽追過了那扇門,可能就被他埋伏的人給逮住了。
不過,還好。
那個所謂的證據並沒有落到林明旭的手裏。
不管怎樣,他算是完蛋了。
抓到他隻不過是個時間的問題而已。
我鬆了一口氣,輕輕的推開陸深沉,聲音淡淡地說道,“陸先生,戲演得不錯。”
然後我想要朝顧以欽走過去。
陸深沉的眉頭皺了一皺,他朝我伸出一隻手拉住我的手腕,他說,“商商,我剛才說的都是認真的。”
我回頭朝他笑,“我也是認真的,不管以欽做錯了什麼,我都願意待在他的身邊。”
陸深沉猛地鬆開我,隻一雙黑沉沉的眸涼涼睨著我,眸底深不可測。
再相遇以來,我一直都不敢和他對視。
我總覺得他那雙眼睛能看穿人的心底,讓人無處可藏無處可躲。
心裏好空洞,覺得都快要失去了跳動的動力。
如果說剛才在林明旭的麵前,我是在演戲。
那現在,就是認真的。
左曉菲,時秋。
一旦林明旭的事情告一段落,我跟陸深沉應該何去何從,我完全不知道。
打敗了一座大山,依舊會有另一座大山朝我壓過來。
無休無止。
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