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梁培培之間已經成了這副樣子,傅遠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我秦商商早已經一無所有,孑然一身,不是嗎?
陸深沉繼續搖了搖頭,“你不會,因為你不是一個人,就算你不替自己考慮,也應該替自己的孩子考慮一下。”
我怔在那裏……
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我的舌頭都在打結,語無倫次問出這個笨拙的問題。
陸深沉的手指,順著我的脖子,一路蜿蜒而下,最後停留在我微胖的腹部。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他說,“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笨。”
而。
就在此時此刻!
我那坨一直以為是肉的肚子。
居然在陸深沉的手掌覆蓋在它上麵的時候,十分清楚,清晰地動了一下!
是胎動!
是胎動……
眼淚酸酸澀澀就醞釀在眼眶裏,懸而未落。
我吸著鼻子,一雙手不受控製地,顫顫巍巍地撫摸上自己隆起的腹部。
我居然沒有想到?
我怎麼會沒想到……
該死的,又不是第一次懷孕……
是那一天陸深沉的戲做的太真,還是陸涵的話說的太過於冰冷,讓我從頭到尾都徹徹底底相信了他們兩個人的鬼話。
此刻,那些被我忽略的點,一幕一幕閃過我的眼前。
陸深沉摸到我身上的血,緊張到無以複加的樣子。
住院的時候,一點兒都沒有再見紅,我還以為是汙血沒有排出來,一般都是流產後四十幾天……
以及,我胖了一圈的身材。
還有出院回到家以後,沈牧野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不讓我做重活,不讓我情緒激動……
“你在演戲?你在演戲,演給誰看,你媽媽時秋,還是,還是左曉菲?”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震驚不已。
陸深沉那天從頭到尾都在演戲,他讓陸涵幫我保住了孩子,卻欺騙了所有的人, 讓所有人以為他已經帶我去打掉了孩子,甚至在手術以後的一個月都沒有再來看過我。
讓大家以為他對我已經無情無義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折磨我……
我抓著陸深沉停留在我腹部的手,抬到自己的嘴邊,狠狠下了口。
咬地我自己眼淚都流下來了,他卻隻是微微皺眉。
眼裏全是笑意。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讓我恨你,你知道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麼想殺了你……”
我一邊嗚咽一邊咬他。
他伸出另一隻手,輕柔的按在我的頭頂,拍著。
安撫著。
他說,“因為,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你懷了我的孩子,左家不會放過你,與其讓別人來傷害你,不如我親手把你推開。”
好輕易的一句話。
“你就不怕你推開我了,我再也不回來嗎?你就不怕我真的嫁給沈牧野,跟你恩斷義絕嗎?”
我捶打著他的胸口。
他‘滋’了一聲,我才意識到自己下手重了,連忙縮回了手,緊張兮兮的盯著他,“沒事吧,傷口有沒有再裂開?”
他順勢抓住我的手,就這麼平鋪在他的左胸口。
讓我感受他,一下,又一下強有力的心跳聲。
他說,“我不怕。”
我淚如雨下。
從始至終,陸深沉都是多麼地相信我,相信不管他做什麼事情,最終我都會理解。
“所以,你失憶也是裝的咯,你根本就沒有忘了我。”我瞪著他。
他裂開嘴笑。
其實他很少這麼笑。
過早的成熟總是讓他深藏不露,即使是開心的時候,也不過淡淡噙著笑。
他說,“一開始,陸涵是準備讓我忘了你的。隻不過那天你在裏麵跟我所說的話,讓他放棄了這個決定,我猜,他是不希望我真的被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