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也失笑,“你看,你確實是離開太久了,他爸爸沈牧野現在不是在裏麵給孩子做手術嗎,這不我們這才來找小野的媽媽,這是我們班所有小朋友給小野祈福折的千紙鶴,也算是一點兒心意。”
我愣愣的從老師的手裏接過一版黏貼著小小千紙鶴的彩板紙。
還有一份關於小野的檔案。
其中家長的那一欄裏,父親那兒,寫著沈牧野的名字。
沒錯,確實是沈牧野三個字。
剛勁有力,是他自己的簽名。
我似乎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天沈小野會在車子裏那麼聲嘶力竭地喊著沈牧野。
又為什麼,他會偷偷告訴我說,他不是陸深沉的兒子。
難道,這麼多年,沈牧野都背著我偷偷在外麵生了一個私生子》?
可是,這這麼可能呢?
陸深沉不會做出這種幫別人養孩子的事情,而且從眉眼上來看,沈小野確實是跟陸深沉更相似。
真相到底是什麼?
告別了沈小野的老師以後,我忐忑不安的下了床,來回踱步幾下,就匆匆出了病房門。
一是放心不下沈小野的病情。
二,也是想要弄清楚這些東西。
經曆了一天的擔心受怕和高強度的神經緊繃狀態,手術室門口守著的每個人都有些疲累,但沒一個人神情鬆懈。
好不容易日出時分,沈牧野更加疲憊地走過來,隻不過略微的避開了我,而是站在陸深沉的麵前說,“小野的各項指標都正常,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陸深沉深深看了沈牧野一眼,沒有說話。
雖然是麵無表情,但誰都知道,他內心的高興和喜悅,不必別人少。
我獨自站在走廊的盡頭,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鬆了一口氣的陸深沉跟沈牧野。
卻沒有走過去。
我知道,現在不是問沈牧野的時候。
小野剛剛脫離的危險,他那麼在意我,他應該第一個想要見到的人是我。
陸深沉已經率先衝進了手術室裏。
病床上的沈小野,已經慢慢蘇醒了過來。
看到他睜著一雙圓碌碌的眼睛,眼珠子靈活地轉動時。
我的心,終於放回了胸腔裏。
“陸……陸深沉。”
他還帶著氧氣罩,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微弱,但陸深沉卻聽見了。
“嗯,我在這兒。”
小野全身被包得跟個粽子一樣,身上還插著很多輸液的管子,陸深沉想摸他,也無法下手。
“疼嗎?”
小野瞬間眼淚汪汪的,癟了癟嘴:“疼。”
“我也疼,”他有些鼻塞,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又對他說:“但小野是男子漢,還跟我有約定在先,所以,再疼也會忍著,對不對?”
“嗯。”小小野重重地點頭,眼珠子朝四周轉動一下,將眼淚憋回去了。“媽媽呢?她有事嗎?”
“沒事。”他眉目間有一絲擔憂:“但是媽媽身體很弱,小小野不能讓她傷心,能做到嗎?”
“嗯。”
“好。”他又說:“媽媽和小野一樣,正在養身體,等她好點了,再過來看你,好不好?”
“好。”小野緩慢地點了點頭。
接著,忽然跟想起了什麼似得,整個眼睛都閃耀著光芒,他問陸深沉,“媽媽是不是接受小野了?”
陸深沉的神色沉默了一下,隨即笑了,俯身親了親他的臉,“是的,恭喜你,已經成功了。”
小野睜著眼睛,眼睛裏有著流光。
如同天上的繁星,熠熠生輝。
陸深沉又輕聲哄了他幾句。
等他睡著了,他才起身出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我在外麵站著。
由於幾天來不眠不休地守在這裏,其他人都有些累。
陸深沉不願意他們受累,就讓他們回去休息,明天再過來。
他怎麼都沒想到,原本應該沒人的門口,卻站著我。
他不由得擰眉:“來多久了?怎麼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