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有些頭痛,林從說得對,解開真相,真的太難了。
沈牧野和梁培培還在熱烈地討論,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是一臉嚴肅的林從。
林從走進了門,眼神掃視著我們,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心驚肉跳。
“陸太太,左曉菲是誰?”林從的眼神犀利地好像能萃出毒來。
我,“······”
別說是我,沈牧野和梁培培的臉色也不好看。
林從看到了我們的神情,好似釋然,淡定地走進來坐下。
他對著沈牧野說,“牧野,你可真是好兄弟啊,我的原則,是不為真正有罪的人辯護。”
我原本還有些忐忑,聽了他這句話,心裏一陣窩火,“林律師,陸深沉沒殺人。”
“哦?”林從輕笑了一聲,“陸太太,警方已經查到了左曉菲。哦對,你們還不知道,左曉菲失蹤了······”
我還想要辯駁,林從接著說道,“陸太太可能不了解,我是一個刑事律師,總也會有幾個警察朋友。現在我已經上了這艘船,也隻能盡力為陸先生辯護。但是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左曉菲沒有親人,沒辦法對比DNA。但是······”
他頓了頓,表情越發嚴肅起來,“警方查驗了血型,說來很巧,這是一種比較稀有的血型。這樣的配型率,幾乎是萬分之一。現在警方,已經著手開始找左曉菲,或者說,她的屍體。”
我,“······”
我突生了一種無力感,這整件事,正在往我預設中最壞的情況發展。
現在別說是我們請來的林律師懷疑陸深沉是凶手,隻怕連沈牧野和梁培培也在懷疑。
隻剩下我,越來越多的證據,卻讓我更確信,這是一個針對陸深沉和我的圈套!
可上了法庭,並不是靠著我假設的一麵之詞就能作數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林從,說,“林律師,不論你心裏怎麼想,你必須認可,你的當事人,是無罪的。”
林從微微愣住,似乎是沒想到,我竟然默認了陸深沉有罪。
是,我不想在這種無謂的事上去浪費精力。
不論他們怎麼想,救出陸深沉,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他苦笑著,看向沈牧野的眼神裏帶著一絲不滿,衝我點了點頭。
“好。林律師,現在警方那邊,你了解的情況,是什麼樣的?”我沒有繞彎子,直視著林從。
他的確是一個很專業的律師,“陸先生已經認罪,但是他隻是說他誤殺,沒有告訴警方,那個女人是左曉菲。所以現在警方追查到了左曉菲,會認為陸先生是故意隱瞞的。”
他的眼神瞟向了我,語氣裏沒有一絲人類的情感,“秦商商,現在我作為你和陸深沉的代表律師,需要你,說出你們和左曉菲所有的事。”
我的心猛抽了一下,那些往事,一齊湧上了我的心尖。
我看見梁培培不著痕跡地拉了拉沈牧野的衣角,似乎是想要帶著他回避。
我搖頭,“培培,你們留在這裏吧,沒什麼不能給你們聽的。”
我喝了一口水,都已經放涼了,凍得我牙齒都有些發顫。
那些往事,即使時過境遷,說起來,仍然讓我心神俱傷。
隻是或許這種情緒和故事,並不能感染到別人,隻能感動自己。
我簡單說了我和陸深沉以及左曉菲之間的恩怨情仇,瞟見梁培培凝重地在想著什麼。
沈牧野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林從卻是拿著一本本子刷刷地寫下了很多東西,他再次抬頭,眉頭緊鎖,“商商,這就是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