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人流明顯慢下來,最終在一處高閣下停了下來,鄧溫婉緊張地張望四周,終於透過人群看見了傳說中的姻緣樹。
這是一顆巨大的老樹,樹根都已經快有一個人那麼粗,無數條纏繞扭曲地抓著地麵,有一部分已經裸露出來,形成行的樹枝,這一棵樹的架勢幾乎要成了一個小樹林一般。
樹上掛滿了琳琅滿目的東西,有荷包,有玉佩,更誇張的居然有人掛了菜刀在上麵,鄧溫婉覺得好笑,這樣還有哪個姑娘敢去拿啊。
人們將自己拿著的信物一一掛在樹上,還不忘閉著眼睛祈求了一句,年紀大的人則坐在一邊看著熱鬧,討論當年他們往樹上掛了些什麼,不知道身邊人是否就是當時的那個人呢?鄧溫婉想著,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樹下。
樹木散發著滄桑的氣息,讓鄧溫婉覺得安心,她掏出匕首,綁上自己的名字,掛在靠近角落的地方,這裏沒有什麼物件,鄧溫婉隻是擔心別人錯拿了她的信物。
但是繞著大樹走了一遭,鄧溫婉也沒有看見安啟陵或者是他的任何東西,她以為或許會看見自己當年繡的荷包,又或者是刻著安啟陵名字的刀劍呢,可是什麼都沒有。
鄧溫婉找了個人少的樹根凸起坐了下來,雙手托著腮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或是結伴而來的好友,或是覓得兩人的伴侶,唯獨不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其實此刻,鄧溫婉還有一些緊張,因為她已經許久未見安啟陵,雖然深深記得安啟陵當年的模樣,但是八年的成長應該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樣子了吧。可是她記得那雙眼睛,那雙時刻將她滿滿地放進去的雙眼,想到這,鄧溫婉微微笑了出來。
眼見天已經全黑了,街邊的燈陸陸續續亮了起來,今天真是熱鬧,攤販們到現在都在努力叫賣著,好似剛出攤一般絲毫沒聽出半點疲憊。
孩子們的嬉笑打鬧聲源源不斷,吵得鄧溫婉都有些心煩起來。於是站起身,拍了拍土,才想起穿的是月兒的衣服,還好沒有穿自己的衣服,不然總會成了拖累。這樣也好,沒有人會注意她的,於是更加自在地朝前走去。
鄧溫婉很久沒有參加過這樣熱鬧的場麵了,上一次的場景還是皇上的壽宴,那時候也熱鬧非凡,但不如現在來的自由。
路邊一處賣花燈的攤子吸引了鄧溫婉的目光,鄧溫婉使勁穿過人流,才勉強在花燈前站定。
“姑娘,買個花燈嗎?我這的花燈可是獨一無二的。”商販討好地說道,順手就要摘下來一個遞給鄧溫婉。
鄧溫婉搖了搖,突然看見上麵掛著一隻兔子花燈,像極了當年安啟陵送她的那隻,隻是她沒能照顧好它。也許是因為水土不服的緣故,小兔子很快就生病不治而亡,為此鄧溫婉還傷心了好久。要不是安啟陵又托人帶來其他東西分散了注意力,恐怕非要難過的生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