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寒笑了笑,沒有反駁,開口道:“你怎的知道我是大皇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我二人是第二次見,莫不是公主還在哪裏見過我?”
“回大皇子的話,除去上次我並沒有再見過您,隻是今日出席眾人中僅僅隻有大皇子未到,而且方才我從殿內出來時也未曾見過殿下您。”司夏回答時聲音不緊不慢,將自己的判斷不卑不亢的說了出來,安逸寒點了點頭,“公主確實是聰慧,我見你衣服上繡著的是桃花,可是喜歡桃花?”
聽他這麼問,司夏低著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而後搖了搖頭,答道:“我並不喜歡桃花,隻是做這身衣裳時時間有些緊迫,我忘記交代了,所以這才隨了繡娘的心思去了。”
“哦?平常女子家確實喜歡桃花的要多,有次我去遊玩,整條大街上的女子都穿著桃花刺繡的裙子,美則美矣,毫無新意。”
“這便是了。”司夏應了一句,繼而開口:“桃花雖美,可卻很是大眾化,未免有些俗氣,先前我在司朝時偶然見過一種花,那花是開在懸崖邊的,雖然不起眼,可那花的性子卻是倔強的,若是將這桃花種在懸崖邊,八成是成活不了。”
月明星稀的景色倒映在了湖裏,宮殿內有些昏黃的光線灑在司夏臉上,將原本有些稚嫩的臉襯托的更加溫情脈脈。
安逸寒看著司夏明亮的眼睛,腦海中又浮現出十年前的一幕,一個紮著兩個包子頭的小女孩兒手裏攥著兩串糖葫蘆笑著遞給他,當時那小女孩兒眼裏也發著這樣的光,仿佛所有凡塵間的紛擾都與她無關,
見麵前的人看著自己發呆司夏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這才將安逸寒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眼裏含著笑意的看向司夏,不經意瞥到了司夏腰間的玉佩,良久才開口:“我瞧著你這玉佩挺好看,可是旁人送的?”
提起腰間的玉佩,司夏原本倔強的麵容有了幾絲柔和,她小心翼翼的將腰間的玉佩取了下來拿到手上看了看,正色道:“這是多年前的舊友送給我的,此次來安國我也是為了尋找他。”
“哦?那找到了嗎?”
“沒有。”司夏一時有些沮喪,耷拉著頭把玉佩重新佩戴在了腰間,低聲輕歎了一聲,開口說道:“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恐怕他早已經忘了,我出來的時間有些久了,便先告退了。”
話落,司夏便轉身朝著先前辦壽宴的宮殿走了去,秋菊見勢也趕緊跟在了司夏身後。
安逸寒望著那個越走越遠的身影,深不見底的眼裏滿是寵溺,而後從懷裏掏出了一枚與司夏腰間一模一樣的玉佩出來,柔聲道:“傻丫頭,我可沒有忘,這麼多年了,我的小司夏總算是長大了。”
重新回到宮殿時樂曲仍在彈奏,皇後注意到司夏這邊的動靜朝著司夏看了看,而後開口道:“本宮先前便聽聞司朝的公主進了宮,平日裏公主不曾出門,本宮因為後宮的事也有些抽不開空去看看你,便遞了請柬想見上一見,幸得公主今日前來,這模樣著實是生的極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