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籠罩在天空中,大地灰沉沉的,一聲驚雷響過,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半山腰別墅區的公路,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疾馳而過。
突然,從路邊衝出個女人,張開雙臂想攔車。
司機嚇得猛踩刹車,車子還是因為慣性把女人撞倒在地。
看到車子停下,女人不顧身上的傷痛,一瘸一拐的繞到後車門,拚命的拍打車窗。
“沈桀修!你聽我說!那件事不是我幹的!”
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一張英俊逼人的麵龐,臉上的表情卻是陰沉得可怖。
“簡心,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沈桀修,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害死薇茗,那些小混混,不是我安排的……”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是害死薇茗的幕後黑手,你還想狡辯什麼?”
冰冷的話語就把她接下來的辯解堵在了喉嚨裏,她沒有辦法自證清白,曆經千辛萬苦來到這裏,不過是想告訴沈桀修,她是無辜的!
她愛他,不想在他心中留下任何一點不好的印象。
“開車。”沈桀修對司機道。
“不要!”簡心伸手扒住正在上升的電動車窗。
“啊——”
手指被上升的車窗死死夾住,簡心痛呼出聲。
“讓她夾著。”沈桀修對想要落下窗子的司機道。
看到車子沒有啟動,簡心不顧手指的疼痛,對車內的人大喊:“沈桀修!你聽我說!我真的……”
車窗降了下來,那張臉依舊陰沉可怖,冰冷的眸子在她身上掃視了一圈,嘴角勾起一個瘮人的弧度:“上來。”
車門突然打開,簡心沒有猶豫,直接就鑽了進去。
然而她來不及解釋,一股大力拉著她狠狠的栽倒在他身上,幹爽的白襯衫,瞬間濕了大片。
“沈桀修,那些傷害薇茗的小混混,不是我安排的……”簡心剛說,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指毫不憐惜的捏住她的下巴,頭頂上傳來他特有的磁沉嗓音:“你,就這麼喜歡我嗎?”
清冷的嗓音,帶著一點點清淡的煙草味——他的味道。
“什麼?”簡心有些蒙了,她喜歡他,全世界都知道,他現在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然而不等她沉溺在男人溫柔的眸子之中,冰冷的話語就將她打回了現實:“簡心,你就這麼喜歡我嗎?喜歡到不惜害死薇茗?”
一股涼意蔓延到四肢百骸,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溫柔,不過是撒旦的微笑而已。
“我沒有存心害死薇茗……”她想為自己解釋。
“對,你沒有存心害死薇茗,你就是花錢買通了幾個混混,讓他們奸汙薇茗。”男人眼裏漸漸湧現暴躁,沒給簡心解釋的機會,大手“刺啦”一聲,撕碎了簡心身上的衣服。
“啊!”
伴隨著尖叫,簡心被毫不留情的推出了車外,狼狽的摔倒在雨水中,耳畔男人清冷的聲音,在雨水聲中特別的顯聲:
“簡心,簡大小姐,你怎麼對薇茗,我就怎麼對你。衣不蔽體的感覺可好?”
唰!
簡心猛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向車門內,那男人坐在車子裏,居高臨下看著她:“簡大小姐,我現在很累,你請回。”
“沈桀修!你聽我說!我真的……”
“要我聽簡大小姐說話,也不是不可以。”男人淡漠抬起眼皮,掃了簡心一眼:“簡大小姐要是願意跪在我沈家莊園前一個晚上,或許我心情好了,願意給簡大小姐十分鍾的時間。”
車門豁然關上,簡心坐在泥濘的公路上,身上還流著血,臉上分不清是雨,是血,還是淚。
沈家莊園,簡心在鐵門外跪了一夜,淋了一夜的雨,身子抖得厲害。
她跪在這裏,不是為了贖罪,而是夏薇茗是她的朋友,朋友去世,她該跪拜。
也跪求那個男人肯給她十分鍾,聽她說。
不是為了給夏薇銘贖罪,她沒有害死夏薇銘,無罪可贖!
她光著身體,雙手捂在胸前,腰身卻挺的直直的,仿佛她還是那個傲骨不屈的簡家大小姐。
她倔強的跪下,隻為一個解釋清楚的機會。她沒做過,沒做過的事情她不認!
可,真的會有這個機會嗎?
真的,能夠解釋清楚嗎?
又,真的,有人相信她的話嗎?
雨,越下越大,至始至終,沒有停過。
她在雨中跪成了雕塑。
隨著清晨的來臨,死寂一夜的莊園終於有了人氣。銀發矍鑠的老管家撐著一把老式黑傘,從莊園的院子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