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隻是匆匆地瞥了一眼，眼神也並沒有什麼異常。
我輕輕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心髒還在撲通撲通地跳，有一種偷窺被抓現形的感覺。
早上我起床的時候，主臥的門關著，震天的呼嚕聲提示我，李銘坤還在熟睡。
茶幾上的煙灰缸裏密密麻麻全是煙頭，旁邊還放著兩個空酒瓶，搞得客廳裏酒氣特別重。我懶得做早餐，把窗戶打開通風，然後打扮一番便出門去上班了。
走進公司大廳，我遠遠看見章輝正站在電梯前和一個女人聊天。
兩個人看上去很親熱，怎麼看怎麼像是正處於曖昧期的那種關係。
等我走近了，才看清，竟然是劉小慧。
她的頭發染了色，還燙成了大波浪，身上穿了一件明星同款的套裙，色彩豔麗。整個人看上去頗有幾分俏皮可愛的意思，和她往常的穿衣風格完全不同。
章輝隻顧著和劉小慧聊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已經走到他身邊了。
不過劉小慧看到我了，卻故意假裝沒看見。
“章總，您覺得我這身衣服漂亮嗎？”
章輝笑笑：“那也得人漂亮，才顯得衣服漂亮啊！”
劉小慧羞澀地低下頭：“你真的覺得我漂亮？那和您的助理杜雪比，如何？”
章輝幾乎毫不猶豫：“當然不如你，你不但漂亮，還年輕！”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聽到男人說這樣的話，我才比劉小慧大幾歲啊？他的意思是，我老了嗎？
看他們打情罵俏，談興更濃，我有點兒生氣，轉頭看向別處。
電梯來了，門一開，我一個箭步衝上去。
電梯裏的人比較多，章輝和我之間隔著幾個人，不過我能感覺到章輝一直盯著我看。
是為剛才說過的話感到愧疚嗎？
管他為了什麼，反正我不在乎！
這樣想著，我便把下巴揚得高高的，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章輝先到了辦公室，特意幫我衝了一杯咖啡，放到我桌上，還柔聲提醒我：“喝慢點兒，燙啊！”
我假裝忙自己的事情，不理他。
他幹脆一屁股坐到我的辦公桌上，嬉皮笑臉地說：“剛才我和劉小慧說的話你聽到了是吧？”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打字，章輝伸手直接扣住了我的電腦，逼著我和他對視。
“杜雪，你聽我解釋，我和劉小慧就是說著玩的。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你比她漂亮多了。我想，她也有這個自知之明。”
“她本來就在追求你，你還說那樣的話，那不是搞曖昧是什麼啊？她正需要一個杆順著往上爬，你故意給她。我看，你就是喜歡她，我在你眼裏，狗屁都不是！”
說著說著，我鼻子一酸，差點兒掉下淚來。
以前李銘坤和女同事搞曖昧，後來幹脆直接出軌，我已經麻木了，早就不知道吃醋是什麼了。沒想到，現在越活越回去了，居然開始拿吃醋當飯吃了。
“杜雪，瞧你說的什麼啊。我要說多少次你才相信，我是愛你的。和別的女人就是開開玩笑而已。你也知道，咱們做銷售的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下屬也不能太刻板，畢竟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嘛。”
“謬論！你可以不對下屬刻板，可也沒有必要是這麼曖昧的態度吧？而且，是你在刻意製造曖昧！”
這時候，章輝的手機響了，他掃了一眼屏幕，對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親愛的，我現在……正在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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