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老子,這半天了酸菜魚還不上來!”
那漢子身邊的兩個楞頭青年也助威叫罵,還挽袖捏拳。
“個臭女子,懂不起嗩。”
“龜兒子,以為我們沒錢呀……”
那女子笑著過去了,和悅說:“師傅,就來,就來!你們又不是不曉得,剛才,是你們才去挑選的活鮮魚。這魚,廚師要現刮鱗現剖肚,要切成一條條薄片,鍋裏要現炒鮮脆的泡酸菜,再熬入湯和魚頭。剛才,湯才滾開。魚肉片已倒下鍋了。這我就去給你端出來。”車轉身,一陣風旋進廚房去,果然立時就捧出缽酸菜魚來。
這酸菜魚是四川重慶江津風味的美食,近年來風糜全川。秦雪娃見那女子細白的手捧了個蠻大的陶瓷缽,缽內冒出股股熱氣,飄過來撲鼻的鮮香味兒。她將缽子輕盈地放到黑臉漢子跟前,朝幾個人點頭笑笑,就又輕盈地到秦雪娃這邊來。
“師傅,你不品嚐個酸菜魚嗎?”
秦雪娃早動了心,又恐一人吃不那大一缽魚,一時沒有回答。
那女子又說了:“你一個人,各自去挑選小點的魚,我叫曹大師傅做精美些。好不?”
秦雪娃點了頭:“要得,你選一條做就是。”
女子風一般飄走,又過一陣,端了一小缽酸菜魚來。秦雪娃一嚐,鮮、辣、麻、燙,果真味道不凡。女子笑著坐到桌邊。
“不錯,不錯!”秦雪娃讚道。
“嘭嘭嘭嘭!”
臨桌那黑臉漢子連擊餐桌,魚湯也濺了出來:“混帳,鹽罐子打倒了呀,放這麼鹹!”
兩個小青年滿麵酒色,呐喊助威。
“咂了龜兒的牌子!”
“這生意還想做不了……”
店家女子和順的臉顯了不快,過去用調羹舀了匙湯嚐,抿動嘴唇:“不鹹呀,師傅們一向口重的呀……”
“嘩!”黑臉漢子掀翻了一桌萊,兩個小青年欲有動手的架勢。
精瘦的曹大師傅從廚房裏出來,笑臉相勸:“哥子,咋發恁麼大氣,有話好說。”
黑臉漢子眉毛倒立,早伸手攥住曹大師傅衣領:“你龜兒小看老子嗩,老子捶癟了你!”揮起拳頭。
“慢!”一聲喝叫,出來個精明幹練的四十多歲的婦人,“師兄,看在我姚老板娘的麵子上,息點子怒。鹹了嘛重做一份就是,打人可是犯法度的……”
黑臉漢子並不理她,照曹大師傅麵門就是一拳。曹大師傅也火了,揮鍋鏟還擊。兩個小青年上前助陣,照曹大師傅狠打。姚老板娘和店家女子也火了,上前與那三人對打。黑臉漢子趁熱撇開曹大師傅,過來扭住那女子,手巴掌朝她大腿上扇……
秦雪娃眼冒火星,哪裏還坐得住,起身揪住黑臉漢子,揮手就是一拳。兩上小青年過來幫忙,早各挨了拳腳。一時裏,店子內呐喊四起,人仰桌翻。老秦頭傳下來的拳腳結結實實落在三條漢子身上。三人知道遇了高手,且打且逃,出了店去。
老板娘、店家女和曹大師傅好生感謝秦雪娃。陪了他坐,請菜敬灑。言談中,秦雪娃得知老板娘同那女子是孤女寡母,曹大師傅是她們雇請的廚師。老板娘叫姚雯麗,那女子叫朱嵐。
“他們吃醉了,耍酒風。”秦雪娃說。
“才不是。”姚雯麗老板娘說,斜眼朝對麵的“快活飯店”看,“你看,他三個又到那邊吃去了。吃是過場,主要是要女子陪坐。”
秦雪娃扭臉看,果見三人坐進了燈火通明的“快活飯店”裏,已有兩個年青女子擠坐到他們中間,為他們把酒拈菜。
“啊,興這一套?”秦雪娃說。
“平素間,這幾個人都是在那店子吃的,今天怕是想到這邊來尋點新鮮刺激。”曹大師傅接過朱嵐遞來的熱毛巾,捂打腫的臉說。
朱嵐聽了,臉泛紅:“臭想!”盯秦雪娃道,“多虧了秦師今天幫忙,真謝謝你了!”
秦雪娃倒有些不好意思,笑笑:“他們幹啥的?”
“趕馬拉車的。”姚老板娘說,恨眼盯對麵那人稱“秤砣”的矮胖老板,“個屁巴蟲‘秤砣’,找些妖女人把老娘的生意也搶去了。”又看女兒,“其實呢,陪一陪坐也無礙……”
“媽,跟你說過,我不會陪男人吃飯的,你以為他們隻要陪坐呀,要上床的。”朱嵐生了氣,起身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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