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79.這是魔怔了!(1 / 3)

第二天是楊雪的葬禮,因為易先生會去墓園,康子仁也做好了過去的準備。

康老太太一聽是去參加葬禮,沒有讓童心去。說是懷著孩子去不吉利,童心就在家陪著老人孩子,康子仁一個人驅車去了墓園。

康子仁剛走。宋依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妞,有時間沒?陪我聊會。”

“好啊,你在哪?”

“快到你們家了,我們倆孕婦,我不敢讓你出來,萬一有個三場兩短,你家康教授不滅了我。”

“那快來,我就在家呢!”

“好,馬上到!”

*

楊雪的葬禮是易先生吩咐人協助舒一鳴,一起打理的。楊雪父母都是本分的工薪階層,家裏的親戚朋友並不多,所以楊雪的葬禮不僅簡單,來的親戚朋友也很少。

除了楊雪的父母親戚。朋友裏隻有易中,舒一鳴。還有康子仁,一己陸文昊兄妹倆。

八月的墓園,雖然鬆柏蒼蒼,綠地茵茵,但仍是一派肅穆淒涼。

楊雪的墓碑上選的照片,是她上學時期的一張照片。

舒一鳴當時把楊雪的證件和死亡證明以及骨灰送到楊家的時候。她的母親幾度哭暈了過去。二老後來慢慢冷靜下來之後,配合一鳴整理了一些女兒的遺物,在看到她讀書時的照片的時候,一鳴決定墓碑上就用這張。

直直的長發,素麵朝天,笑得燦爛,眸光清澈,一看就知道那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他希望,她在那個世界裏,能沒有憂愁沒有煩惱,永遠快快樂樂。

葬禮上,楊雪的母親的哭聲從開始哭到了最後,幾次看著墓碑上女兒的照片,都恨不得撲過去,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葬禮結束之後,眾人都漸漸散去,陸文昊和陸文夢也先行離開,墓碑前隻剩下了楊雪父母和易中,舒一鳴,康子仁五個人。

易中回國就沒有再坐輪椅,走路已經看不出腿上有傷。

走到楊雪的父母麵前,易中深深地向二位老人鞠了一躬,沉聲道,“叔叔阿姨,小雪是我害死的,我對不起你們,以後你們就是我父母,我會照顧你們。”

“你?你就是易中?”楊雪的母親本已哭得渾身癱軟,但在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害死她女兒的罪魁禍首的時候,瞪大了猩紅的眼睛,話音還未落,揚手便給了易中一個響亮的耳光,接著兩隻手一起握成拳頭砸向他。

身邊的丈夫去攔她,被易中製止,“讓阿姨打我吧,隻要能原諒我,打死我都可以。”溝農池。

在這兩天為女兒準備葬禮的過程裏,易中讓手下的人給二老送來了一張銀行卡,密碼是楊雪的生日。一開始,二老以為是女兒的朋友給的慰問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後來,易中讓手下的人,如實將他與楊雪的關係告訴了二老,二老聽後堅決不收他的錢。

現在他是明白了,是因為他們心裏對他有怨責吧。

白發人送黑發人,無疑是這世界上對父母而言,最殘忍的事情。

曾經,不知道有多少雙像楊雪父母一樣的父母,因為他們的兒子在他手下被別人殺掉而在他麵前哭的悲天慟地,他早就理解了他們的心情,何況他們是他愛過的女人的父母。

給兄弟們做老大時,但凡有在他手下被人殺害的,他們的父母他都會做好善後,雖不能像兒子一樣常相伴,但也隻能用他能給予的方式給他們最大的物質上的安慰。

他沒想到,楊雪的父母會那樣堅持,一分錢不收他的。

所以,阿姨打吧,不求原諒,哪怕隻要能解她老人家的一點氣,他都樂意。

楊雪母親那無力的拳頭雨點般在易中身上砸了會,就再也抬不起手來,嗚嗚嗚隻剩下了傷心的哭訴,“小雪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危險的人啊怎麼會是這樣”

楊雪的父親是不善言談的老實人,紅著眼睛緊緊擰著眉,緊緊按住了妻子的肩膀,對易中說,“我們家小雪做事從來都很有主見,既然她願意為你死,那一定是真的愛你我們沒有真的恨你,但是也請你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情。”

“叔叔阿姨,我說過,以後你們就是我父母,我會替小雪好好照顧你們。隻有這樣,小雪九泉之下才會安息。”易中的語氣裏是從未有過的請求。

楊雪的父親看著自己懷裏仍然傷心的不能自已的妻子,艱難地點點頭,轉身慢慢離開。

遠處,易中的手下連忙過來兩個人,把二老攙扶出去,接到了車裏。

墓園裏,隻剩下了他們三個男人。

在易中和楊雪的父母談話的時候,舒一鳴一直背對著他們,看著遠處蒼茫的墓園,緊緊皺褶眉。而康子仁,就一直陪在他身邊,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給了他無聲的安慰。

直到楊雪的父母離開,三個人才麵對麵站在了一起。

易中看了一眼舒一鳴,向他伸出了手,“從紐約回來的路上,才知道原來你是子仁的親弟弟,難怪跟子仁一樣的優秀。我為楊雪能有你們這些好朋友感到驕傲,這幾天辛苦你了,謝謝!”

舒一鳴淡淡地掃了一眼易中伸過來的手,猶豫了一下,把手遞過去象征性地握了握他的手,“應該的。”

看到他這樣,康子仁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在楊雪的墓前,兩個曾經大打出手甚至用槍威脅的所謂情敵,能這樣握手言和,或許是她最想看到的吧!

“一鳴,”三個人一起慢慢往外走的路上,易中邊走邊對舒一鳴說,“我本想接楊雪的父母去紐約,但一方麵他們一時半會不會接受我,另一方麵我可能會陪我母親在福建老家居住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我想麻煩你,時不時去看望看望他們二老。我為他們在安保條件好的小區買了新房,希望他們能盡快住過去。當然,我也會盡己所能,盡量常回來看望他們。”

“這個不需要你說我也會做的。這些年,楊雪不在國內的時候,我去看望他們已經成了習慣。”一鳴沉聲說道。

易中抬手攬在舒一鳴的肩膀上,沒有再說下去。

他為她做的,遠遠不如一鳴為她做的,他的心裏是慚愧的,也是欣慰的。

可是無奈如他,能做的,也始終隻能用他的方式去補償。

三個人正走在出墓園的路上,突然遠處傳來一道女孩的驚喜的聲音,“舒一鳴?”

因為墓園裏比較空曠,女孩的聲音又格外清脆,傳過來的時候異常清晰,三個人同時好奇地止住了腳步,慢慢循聲望去。

在身後另外一條小路上,一個穿了一條白色長裙的長發女孩向舒一鳴招了招手之後,宛如一隻活潑的白色鳥兒,雀躍著跑了過來。

Sherry?

舒一鳴一怔,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濟城?前幾日,他們倆才在首都分別。

易中和康子仁好奇地轉向舒一鳴,舒一鳴略尷尬地對兩人扯了扯嘴角,“我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