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仁接過藥瓶,把方才舒一曼扔過來的那瓶一起交給了李隊長,“這是她過來時身上帶的藥,你們可以帶走她了!”
李隊長戴上手套,將兩瓶藥接過來放進無菌透明袋裏,交給身後的同事,對康子仁說,“好!如果有什麼別的線索,還請康董隨時告訴我們,今天晚上已經很晚了,考慮到受害人身體原因,就不請您過去錄口供了。明天如果您方便的話,還得麻煩去一趟公安局,我們需要了解事情的詳細緣由和過程。”
康子仁點點頭,“我來通知他們家人吧!辛苦你們了!”
“這是我們的職責!”
李隊長說完,吩咐其他同事去帶舒一曼。
從方才罵完康子仁是最狡猾的狐狸開始,舒一曼就開始不吵不鬧不掙紮,隻是默默地流眼淚,死死盯著康子仁不放的眸子已經從充滿憤恨慢慢變成絕望,此刻已經是空洞無神,整個人儼然一個隻會流淚的木偶。
“喀嚓!”
冰冷鋥亮的手銬落在手腕的一瞬間,舒一曼突然打了個激靈,似乎是從昏迷狀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一樣,驀地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銬,蓄滿眼眶的眼淚愴然而落,坐在輪椅上的身子不住地開始掙紮,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恐慌,“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觸犯了法律,還敢讓我們放開你!走!”鉗製著她的兩名公安同誌嚴肅地警告了她一句,一人控製她的身子,一人推著輪椅,將她推了出去。
遠遠的,還能聽見舒一曼在寂靜的夜裏那撕心裂肺的絕望哭喊。
“那行,康董,不打擾您了,您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見!”李隊長客氣地跟康子仁打了個招呼,和身邊幾個穿製服和便衣的同事大步轉身離開。
李博超撿起地上的行李箱和康子仁的手機,把手機拿起來放在燈下仔細瞅了一眼,遞給了康子仁,諂媚地嘿嘿一笑,“老大,怎麼樣,我上次給您手機上安裝的這個玩意還是有用的吧?”
康子仁沉著臉白了他一眼,拿過手機邊開機邊往外走,“所以說你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最近發現你對這些不太正經的事還真有天分!”
童心的辦公室搬到康氏之前,康子仁吩咐李博超來把這間剛剛從休息室變成小會議室的套間,再次改造成一個小辦公室的時候,李博超就壯著膽子對他說,“老大,您還怕童小姐跑了不成?不過就算她真的想跑,您這一間辦公室也還真套不住她啊!”
康子仁當即就給了他一個冷厲的白眼,懶得搭理他。
好在李博超同誌臉皮夠厚,嬉皮笑臉繼續說,“您還不如給她身上安裝一個定位器呢!保準她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您的掌心!”
康子仁又給了他一記冷白眼之後,卻微微眯了眯眸子,“微型的?”
“當然!”李博超自信地點點頭,“比現在手機係統裏的gsp管用多了!太陽能自動充電,白天夜裏都會有信號,隻要信號和另外一部手機或者電腦一匹配,在電腦和手機上就可以查到這顆定位器的位置。比黃豆還小,不放射任何射線,絕對安全保密!”
“是麼?”康子仁饒有興趣地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機扔給了他,“拿我的手機先試試,裝在攝像頭附近。”
“好叻!”李博超欣欣然地接過康子仁的手機並很快給上麵安裝了一個微型的定位器。
康子仁在古城登機之前,已經猜到匪徒有可能會在他剛下飛機就來找他。畢竟他們人多目標大,不可能在老宅逗留那麼久,而且他們已經很明確地說目標是他康子仁,那何必冒著給康子仁回濟城之後跟其他人聯係機會的危險,不如直接從機場將他擄走。
早在康子仁下飛機之前,李博超已經和公安聯係到,並和便衣們一起守在了航站樓附近,直到看著康子仁一家三口都被帶走,才派便車跟了上去。到了郊外,擔心匪徒發現跟蹤的車輛,李博超讓司機慢點開不用著急,因為他手裏的平板電腦上一直有康子仁的位置,在緩緩地移動著。
所以這一次,康子仁毫不吝嗇對李博超的讚揚!雖然這句有天分前麵的定語是“不太正經的事”。
李博超仍欣然接受上司難得的表揚。
上了去醫院的車,康子仁正要把電話給童心撥過去,蹙眉問李博超,“奶奶和子義在家裏沒什麼事吧?”
聞言,李博超一路走到車上一直愉悅的麵上突然僵了一下,躊躇了一下,答道,“他們那些匪徒還算有點理智,沒有為難家裏人。我們趕去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管家說老夫人坐鎮很鎮靜地讓大家不要慌,但是子義少爺情緒有點激動,就被他們用捆了起來,後來在掙紮的過程中,不小心從二樓樓梯上滾了下來,已經送去了醫院,現在還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