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當天夜裏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驚醒的,伴隨而來的是饒氏一疊聲地“請大夫”,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
孫嬤嬤驚慌道:“姑娘似乎二姑娘院子遭賊了!”
玉容翻了一個身繼續睡:“不是遭賊,應當是二姑娘打胎大出血,不妨事的,母子平安,我們繼續睡。”
春燕十分解氣,帶著疑惑問了一句道:“太子妃為什麼斷定打胎大出血,母子還能平安呢?”
玉容表示:因為本宮自帶係統,係統對保胎丸的說明就是母子平安。
玉容道:“二姑娘麵帶福相,福澤深厚,肚子裏頭的孩兒帶著王霸之氣,本宮覺得能出個血就已經是意外了,死是死不了的。”
孫嬤嬤:“……”
春燕:“……”
玉容有些不好意思:“要不,咱們去看看?”
孫嬤嬤回過神來道:“想必夫人會封鎖院子,不讓咱們圍觀,姑娘還是歇著吧。”
玉容笑道:“就是嘛,你們都去睡覺去,又不是本宮流產,瞧你們一個個緊張得……”
孫嬤嬤哎呦一聲道:“我的好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
好容易哄走了孫嬤嬤和春燕,玉容躺在床上睡不著,反複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突然窗戶口爬進一個身影,玉容借著月光一看,是蕭稷。
天天爬窗,遲早會被人看到。
玉容氣得一巴掌打過去道:“聽到石府出事,你巴巴地乘亂過來看熱鬧嗎?還嫌事不夠大?”
蕭稷被玉容一巴掌拍落在地,半天沒有起來,玉容連忙點了蠟燭,隻見手掌上紅了一片,玉容大驚失色扶起蕭稷。
蕭稷身著內衣,衣裳上頭滿是血跡。
見到玉容,他咧嘴一笑道:“容兒,能在死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玉容渾身顫抖道:“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蕭稷拚盡全身力氣道:“太子安插了死士在皇子府,或許是最近太子心急,死士今夜對我下手,想置我於死地,容兒我傷了肺腑,隻怕很快就不行了。”
玉容扶著蕭稷上床,心急如焚道:“你別說話了,好好躺著,我給你換衣裳。”
蕭稷一把拉著玉容的手道:“容兒,對不起,說好了要守護你,我恐怕要食言了。”
玉容找出太子的衣裳,替蕭稷換上,隻見蕭稷的傷口傷在心髒旁邊,半尺來長的刀傷上頭不停淌著血。
玉容嘴唇哆嗦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蕭稷喘息著掏出一疊子銀票,都是十萬兩一張的,他道:“容兒,這是我的全部身家,你拿著遠遠地離開,去東夷或是南洋,那裏安全。落葉是我的人,對我忠心不二,你帶著他走,容兒,我拚著命來看你,若有來世你會記得我嗎?”
玉容哭得淚人一般道:“我去請大夫,你等著。”
蕭稷搖頭道:“沒用了,傷口太深,我一路過來流了很多血,我說話都頭暈,恐怕支撐不了這麼久了。”
蕭稷的嘴角一笑道:“早知道,昨日就和容兒做一對快活鴛鴦,容兒,你別哭,你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
玉容第一次知道撕心裂肺的感受,她拔出剪子道:“你死我也不活了,我去地下陪你。”
蕭稷搖了搖頭,摸著玉容的頭發道:“容兒,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