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滿地殘垣,聞著空氣裏浮動的淡淡腥味,喬玉溪氣得險些暈了過去,這可是她全部家當,怕出閃失,她還專程派了護衛前往,結果呢,路上倒是沒意外,卻被自家弟弟給整沒了!
“喬玉麒——”
喬玉麒被吼得心肝兒就是一顫,直起身子,退開到門口,而在外追趕他的喬二公子,見勢不妙,拔腿溜回了三房!
喬玉溪冷冷地看向自家弟弟,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喬玉麒支支吾吾道:“你幹嘛呀?不就是摔了你一個罐子嗎?我賠給你就是了!”
喬玉溪目瞪口呆:“罐子?你知不知道罐子裏裝的是什麼?”
“什麼呀?”喬玉麒渾不在意地問。
喬玉麒是徐氏與伯爺的幼子,深得徐氏與家人寵愛,早被慣出了無法無天的性子,又怎會在乎姐姐的一罐子東西?
在喬玉溪伸手教訓他之前,他撒腿跑進了徐氏的屋:“娘!大姐打我!”
徐氏正在給兒子挑選明日考試的衣裳,見兒子火急火燎地衝進來,順手將兒子摟進了懷裏:“怎麼了?誰打你了?”
“姐姐!我不小心撞破了她一個罐子,她就要打我!”
他話音剛落,喬玉溪麵色鐵青地出現在了門口:“是一個罐子嗎?你知道那是我花多少錢買的嗎?你當我的錢是地上撿的?”
恩伯府人丁眾多,又非他們這一房,各人的份例是嚴格按照公中給的,她一月才五兩銀子,不知攢了多久才攢出一個小金庫,他倒好,一下子就給她弄沒了!
徐氏中年才得了這麼個小兒子,自是偏疼得很,就道:“行了,他是你弟弟,你這個做姐姐的,要讓著他,不就是撞壞了你一點東西嗎?他又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玉麒?”
喬玉麒在外頭是個馬蜂窩,在徐氏麵前卻是乖寶寶,當即無辜地點頭。
喬玉溪急得倒抽一口涼氣,嬌喝道:“娘!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麼護著他?他這副德行,都是被你們慣的!”
喬玉麒“嚇”得往徐氏懷裏縮了縮,徐氏心疼地說道:“你弟弟明日要參加神童試,你莫要把他嚇壞了。”
“娘!”喬玉溪跺腳!
徐氏不與她爭辯了,點了點兒子的腦門兒,半嗔半怒道:“以後不許亂跑了知道嗎?撞壞東西是小,把你自己撞傷了可怎麼辦?”
喬玉麒立刻乖乖地說道:“知道啦,娘,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我不會讓娘擔心的,我最喜歡娘了!”
言罷,狗腿地在徐氏懷裏蹭了蹭,當喬玉溪麵色冰冷地地朝他看來時,他吐出舌頭,做了個大鬼臉!
喬玉溪氣得肝都痛了……
五更天(淩晨三點),喬薇體內的生物鍾自動將她喚醒,平時做點心便是這個時辰,她習以為常,揉揉眼便起來了,先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孩子,景雲一如既往平躺著,裹緊被子,像個小蠶寶寶,一動也不動,而望舒,卻已橫著睡到腳頭去了,四仰八叉的,一隻腳丫子擱在景雲的肚子上。
可惜沒手機,不然她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
她好笑地把女兒抱回來,放到兒子身邊躺好,隨後,披上外套,到院子洗漱。
此時天未亮,繁星在夜空中閃爍,銀河九天,如在墨色穹頂挽了一抹柔亮的薄紗,薄紗籠罩著青山遠黛,一眼望去,恍若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