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放下了手裏的杯子:“塞納家主既然沒有和談的誠意,那恕我們告辭了,小薇,我們走。”
“好!”
喬薇幹脆利落地站起身來。
塞納家主的眼底浮現起濃濃的糾結之色,囁嚅了半晌終究沒能抵過姬冥修的激將法:“……慢著!”
姬冥修與喬薇頓住了步子。
塞納家主看了一眼廳內的侍女與侍女:“你們先退下,把夫人叫來。”
“是。”
眾人退下了,侍女將塞納夫人叫了過來,塞納夫人眼圈紅紅的,一邊用帕子擦著淚,一邊坐在了塞納家主的下首處,見屋內的氣氛怪怪的,不由地小聲地問向自己公爹:“父親,這是怎麼了?”
塞納家主的麵子有些掛不住,清了清嗓子,道:“把實情告訴他們吧。”
“什麼實情?”塞納夫人一頭霧水。
塞納家主道:“就是所有的實情,你與……卓瑪的關係那些。”
“啊……”塞納夫人驚訝了一把,看著喬薇,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隨後低下頭,拽緊了衣角。
喬薇淡道:“塞納夫人還是有什麼說什麼吧,藏了那麼多天,再好的耐心也被你磨光了,再磨下去不論你是有什麼苦衷我都不想聽了。”
塞納夫人無奈,隻得把實情交了底。
原來,塞納夫人的確與賀蘭傾是從小玩到大的關係,也曾做過賀蘭傾的伴讀,卻並不像她自吹自擂的那樣是賀蘭傾最信任與親密的人呢。年輕時的塞納夫人頗有些爭強好勝,別人都受不了賀蘭傾的性子,她便非要馴服這匹野馬,隻可惜數年如一日陪伴在賀蘭傾的身側,被賀蘭傾“折磨”得幾乎精神崩潰,也沒能讓賀蘭傾扭轉半分,賀蘭傾與她的關係原先也算過得去,但是在二人十幾歲那年,這種還算融洽關係因為一件事出現了龜裂。
卓瑪不學無術,性情惡劣,整個島的男人都沒幾個敢娶她,偏那時和卓看中了塞納家主的兒子,想讓他做賀蘭傾的駙馬,賀蘭傾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好嫁,便點頭同意了。
可人家不同意啊,塞納家主的兒子一聽自己要娶那個母夜叉,嚇得連夜逃出了島,塞納家主派人將兒子抓了回來,想逼兒子娶賀蘭傾,兒子絕食抗議,最後不知怎的鬧到了和卓跟前,和卓不願強人所難,便取消了這門親事。
賀蘭傾統共與塞納家的兒子沒見過幾麵,談不上喜歡,但塞納家的兒子寧死不肯娶她的事讓她成了全族的笑話,她找到對方,將對方狠狠地暴揍了一頓,肋骨都打斷了三根。
這件事若到此為止倒也罷了,偏偏塞納夫人奉和卓之命前去探望塞納家的兒子,塞納夫人又溫柔又體貼,一下子打動了對方那顆受傷的心靈。
事後,塞納家便向塔塔爾家提了親,賀蘭傾的心裏是大不舒坦的,人家不要你,卻要了你的侍女,打臉,太打臉!
賀蘭傾一怒之下與塞納夫人絕了交。
“……這就是原本的事實。”塞納夫人紅著臉說。
她就說嘛,若她娘真與塞納夫人無話不談,又怎麼沒把自己被人追殺的事告訴她?
喬薇托著腮幫子,挑了挑眉:“我娘早和你絕交了,又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秘密告訴你?”
塞納夫人窘迫道:“其實不是她告訴我的,是我自己偷聽到的,她閉關前,我去賀蘭堡探望和卓,恰巧聽到了她與貼身侍女的談話,於是知道了她在中原已成親生子的事情,然後我就……告訴了和卓。”
“那你演得夠逼真的,還暈了三次,害我以為你當真見到我那麼高興呢。”
“那個倒不是做戲,我確實挺激動。”
喬薇擺擺手:“為什麼要告訴我外公?又為什麼千方百計地討好我?”
“我是覺得應該告訴你外公,至於說討好你的……”塞納夫人頓了頓,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塞納家主,塞納家主扶額,歎了口氣,“到了這個份上,瞞也無用,說吧。”
塞納夫人點點頭,看向喬薇,輕聲道:“我妹妹就是和卓的煙夫人。”
喬薇道:“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
塞納夫人歎道:“和卓一心撲在政務上,不常在後院走動,所以煙夫人……其實並不受寵,傾兒她……又不待見我,連帶著對我妹妹也沒什麼好臉色。”
喬薇黑了臉:“有事說事,別總說我娘的壞話!”
塞納夫人猶豫了一下,把心一橫,道:“煙夫人懷孕了!”
不待喬薇問你怕我娘要打掉它,塞納夫人又道:“孩子不是和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