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琴看了看一旁的臨川,捏緊手指,豁出去了:“我要……月事帶。”
臨川聽得懂這幾個字,當即漲紅了臉。
老板娘一瞧二人認識,笑意更深了,攜了秀琴的手道:“在裏頭,姑娘請隨我進來。”
秀琴與老板娘進了裏屋,老板娘打開了一個箱子,把新做好的月事帶全都抱了出來,放在桌上道:“姑娘,你是要棉花的,還是要草木灰的?棉花的價錢貴上一些,但比草木灰輕便好用。我瞧你是富貴人家出來的,不如就用棉花的吧?我這兒都是上等的新棉……”
秀琴從懷中拔出匕首,一把架在了老板娘的脖子上,老板娘嚇得一跳,就要尖叫,秀琴及時捂住了她的嘴,低聲威脅道:“不想死就別出聲!”
老板娘害怕地點了點頭。
秀琴鬆開手,刀尖對準她脖子道:“你家有沒有後門?”
老板娘指了指。
秀琴道:“我出去一下,你不要讓外麵那個人發現我出去了,否則等我回來,我一定會殺了你!”
老板娘戰戰兢兢地點頭。
秀琴收好匕首,從後門出了布莊,這個布莊前麵連著一條街,後門連著另一條街,不巧的是,後門的街道上沒有任何藥房,得繞去前門,但那樣,勢必又會被臨川發現。
就在秀琴左右為難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朝她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誒?你不是母夜叉的丫鬟嗎?你怎麼下山了?”教主大人一臉困惑地問。
不待秀琴回答,屋內傳來了臨川的聲音:“她人呢?”
老板娘誇張地笑道:“你這公子,怎麼這麼著急?她去上茅廁了!”
教主看了看她身後的布莊,問道:“你家小姐要買衣裳?”
秀琴壓下心頭的驚慌道:“姬二少爺,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你的事我不管。”教主大人毫不客氣道。
秀琴小聲道:“是我家小姐的事,她想買個東西,你能不能幫忙買一下?待會兒回去了我親自去找你拿?”
教主大人倨傲地揚起下巴:“她想買什麼?”
秀琴把心一橫道:“紅花。”
……
秀琴與臨川買完東西回了山上。
男人一整日都坐在傅雪煙的房中,傅雪煙坐在窗台前插花,一邊用剪刀修剪著,一邊道:“新宗主即位,你不用去道聲喜嗎?”
男人微笑著望著她:“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傅雪煙將剪好的牡丹插進瓶中道:“我不想出去。”
男人貪婪地看著她:“那我就在這兒陪你。”
傅雪煙對他的目光仿若不察,又剪了一株鈴蘭道:“不陪你的未婚妻?”
男人冷笑:“素心宗都不是他姓許的了,我還娶許家的小姐做什麼?”
傅雪煙不再說話了,安心地插著花。
秀琴與臨川前來複命,秀琴用餘光看了一眼屋裏的公子,神色如常地說道:“小姐,東西我買回來了,放哪兒啊?”
不待傅雪煙回答,男人先開了口:“買的什麼東西?”
傅雪煙不動聲色地將鈴蘭插進瓶中:“秀琴,你買了什麼,給公子看看。”
秀琴慢吞吞地走過去,把盒子裏的月事帶拿出來給男人看了。
男人的麵上並沒有出現絲毫尷尬之色,笑了笑,對傅雪煙道:“難怪你臉色這麼差。”
傅雪煙平靜地拿起一株劍蘭。
秀琴收好盒子,她都已經回上山了,想必姬家的二少爺也回了,她得想法子去一趟新宗主的院子,把紅花拿回來,但那個該死的臨川,就像是盯上了她似的,不論她去哪兒,他都有各種借口跟著。
就在秀琴琢磨著怎麼甩掉臨川之際,門外傳來了教主大人的聲音:“是你們家小姐讓我買的東西,我買好了,現在給她送來,還不快放我進去?”
秀琴簡直要被姬家的二少爺蠢哭了,不是說得好好兒她去找他拿嗎?他以為她有手有腳的為什麼非得拜托他買?不就是不想讓公子他們發現嗎?現在他堂而皇之地送上門來,不是等於將一切都捅到了公子的眼皮子底下嗎?
以公子的聰明,看到紅花能猜不出小姐出了什麼事嗎?
這頭小蠢驢!
“我去看看。”秀琴笑著往外頭。
“回來。”男人叫住了她。
秀琴冷汗直冒地轉過身來,餘光瞟向傅雪煙,傅雪煙垂眸,依舊是安安靜靜地插著花,對即將到來的事情仿佛一無所知。
男人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唇角淡淡地勾起:“臨川。”
“公子!”臨川來到門口。
男人話是對臨川說的,別有深意的眸光卻一直落在傅雪煙的臉上:“你去把小姐讓姬二少爺買的東西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