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漸大,傅雪煙較往常嗜睡了些,一覺醒來已是天大亮,她緩緩地睜開了惺忪的眼眸,一眼看見麵前一張大餅臉,驚得瞬間打了個哆嗦!
“你醒啦?”教主大人托著腮幫子,將一張好看的俊臉擠成了大肉餅,見傅雪煙似乎是驚了一跳,他自我感覺良好地說道,“驚喜吧?本少爺這麼早就來看你了。”
這哪裏是驚喜,分明是驚嚇!
傅雪煙定了定神,埋頭去理自己或許有些淩亂的衣襟。
教主大人戴上麵具,說道:“別看了,我都幫你扣好了,一共三顆,不用謝。”
傅雪煙低頭看了看第三顆幾乎卡在某個不可言說之處的扣子,麵色一紅:“你出去!”
“出去就出去,一大早那麼凶。”教主大人撇撇嘴兒,優哉遊哉地站起身來,上下瞟了她一眼,說道,“你那裏好像變大……”
傅雪煙一掌將他打了出去!
……
傅雪煙洗漱完畢,簡單用了些早膳,穿上寬大的披風出了小雨軒。
教主大人挺著帥氣的身姿等在門口。
秀琴對他的死纏爛打已見怪不怪了,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扶著自家小姐沒有說話。
傅雪煙淡道:“你又來做什麼?”
教主大人抱懷哼哼道:“昨晚也不知是誰大半夜不睡覺,跑去夜探本少爺香閨的。”
秀琴一個沒忍住,嘴角都開始抽抽了,夜探香閨是女兒家的房,你一個大男人說這話真的不害臊嗎?
“你找我什麼事?”教主大人問。
傅雪煙的睫羽顫了顫,低聲說道:“沒什麼事。”
“沒事你那麼晚去找我?”
一定是想我想得睡不著,思之如狂了!
傅雪煙不理他了,垂眸往旁側移了一步。
教主大人卻也移了一動,死死地擋住她的去路。
傅雪煙壓下火氣,睨了他一眼:“讓開。”
教主大人態度堅決道:“不讓,除非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為什麼去找我?”
秀琴忐忑地看向自家小姐。
傅雪煙的喉頭滑動了一下,抬起頭來,望進教主大人的眸子,毫不躲閃地說道:“我找你,是想要回我的銅鈴。”
“你還記得那東西呢!”教主大人自己都快忘了,當初母夜叉沒少為那東西欺負她,每次都被他躲了過去,不知從何時起,她再沒提過要回銅鈴的事,他也漸漸地將銅鈴淡忘了,冷不丁再次被索要,他好生愣了一下,“那東西到底什麼來頭啊,你這麼寶貝它?”
“不要你管,你還我。”傅雪煙伸出了手。
銅鈴根本是個借口,其實母夜叉就是想要半夜來看我!
我真是太聰明了!
“不還。”
“不還就算了。”傅雪煙放下了手,邁步朝前走去。
如此輕易就放棄,果真不想要回去,教主大人勾起比女子更眼紅的唇角,跟上了傅雪煙的步子:“去哪兒啊?”
傅雪煙淡道:“在家裏悶得太久,出去走走。”
教主大人倨傲地說道:“我陪你。”
“不用。”傅雪煙不假思索地回絕。
鳳傾歌說過,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東西,不要就是要,不用就是用。
教主大人大搖大擺地跟上了馬車,渾然不察傅雪煙的眼刀子已經幾乎要將他射成了篩子。
馬車駛離姬家不久,姬冥修與燕飛絕自樹後走了出來。
姬冥修望著漸漸走遠的馬車,眸光深邃地說道:“跟上去。”
……
另一邊,喬薇將三個孩子送去了書院,之後,她並未立刻回姬家,而是去了一趟靈芝堂。
霍師公與胤王的恢複情況良好,再過幾日,霍師公便能醒來,而胤王也將能下地走動。
地宮與公主陵的事她沒瞞著她娘,姬冥修的意思也是沒必要隱瞞,畢竟如果連她娘信不過,他們還真不知該信任誰了。
賀蘭傾聽完,魔魅一般的麵容上浮現了一抹少有的肅穆:“我賀蘭傾這輩子沒佩服過任何人,你婆婆是第一個。”
能讓她娘講出這種話來,可見公主究竟有多厲害了。
喬薇也覺得她婆婆厲害,明明那麼羸弱,連隻雞都殺不死,卻生生將整個夜羅的大軍擋在了國門之外。
不是她婆婆將地宮藏得嚴實,夜羅的死士軍團怕是早已踏破大梁的河川,將京城夷為平地了。
可是這樣驚才豔豔的女子,死後卻連遺體都得不到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