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酸,在旁邊坐一會。”蘇詩詩一走進書房,就躺在了旁邊的一張貴妃椅上,打死都不肯起來。
裴易無奈地笑了笑。小女人明明是不想讓他尷尬,所以才假裝要休息。
有時候老婆如此體貼,也讓人為難。裴易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捏著的那封信,微微歎了口氣。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拆開信封。
“爸,如果您還在,您會怎麼選擇?”裴易在心裏問道。
“裴易。”蘇詩詩見他站在原地一直不動,歎了口氣說道,“你努力了那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切。其實我們早就知道答案了,隻不過,現在是知道過程而已。”
蘇詩詩站起來,從他手中抽出信封,兩根手指輕輕一扯。
隻聽“嘶啦”一聲,黃色封口劃拉出一道並不好看的曲線,分成了兩截。
蘇詩詩飛快地從信封裏抽出那疊紙,一把塞到裴易手中,轉身就躺回到了貴妃椅上,閉上眼就睡。
裴易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那疊紙,有些微惱。
在老婆麵前表現得如此怯懦,確實丟人。他暗暗瞥了一眼蘇詩詩,一聲不吭地朝著書桌走去。
這一疊紙很厚,除了上麵是一張手寫的信紙之外,其它都是一些打印的材料。每張材料的末尾都按了扈晉華的印章和手印。
裴易將其他材料放下,拿起扈晉華手寫的那封信,坐下讀起來。
這是一封並不長的信,但卻包含了那件悲劇的過程。
“我不知道寫這封信是對與錯,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機會看到。如果你看到了就說明扈家敗了。而我此刻最後悔的就是當年沒將你一並除了。我隻希望,把過去的一切都告訴你,還你父親清白,以期取你的一絲善念……”
十幾年前的那件往事,其實說起來並不特殊。隻是一個對建築成癡的男人忽略了他的妻子。那個寂寞的女人受不住誘惑,愛上了一個年輕畫家。
那時候正好遇到全球經濟危機,四大家族的產業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急需開發新項目拯救家族企業。
四大家族決定開發一處全國絕無僅有的商城,對於建築要求極高。幾家商量之後將注意力鎖定在了當初以設計怪異才著稱的裴青宇身上。
裴青宇那時候隻涉及公益建築以及政府工程。對於這種以盈利為目的的企業建築並不感興趣。
於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看中了任笑微的段繼雄便開始接近她,威脅她說服丈夫參與這件工程。
裴青宇一開始並不同意,任笑薇不得不以離婚為威脅,並揚言要帶走裴易。裴青宇這才不得不同意。
之後便開始了噩夢一般的日子。段繼雄當時主要負責建材,扈家和蘭家負責建築管理。而洪家當時最混得開,則負責其他雜事,專門解決其他三家不能解決的事情。
在工程快要完工的時候,段繼雄因為收受回扣用劣質材料,導致建築主樓倒塌,工人死傷無數。
當時那件事情轟動全國,四大家族沒辦法之下,隻好把責任全部都推到了裴青宇身上。
裴靖宇在監獄裏抵死不認,並且早就準備好了材料要舉報四大家族。就在他暗中聯係律師去舉報的前一天,洪爺洪辰震利用自己的關係把他從關押所給帶了出來,製造他越獄的假象。
之後的事情,就是裴易知道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