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二年,冬。
飛雪將安城的監獄素裹得越發冰冷。
許深深站在監獄外,目光清冷卻焦灼。
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冷風如刀子般淩遲著她的肌膚,更淩遲著她那顆急切的心。
她在等一個男人。
她等的男人非同一般。
安城最年輕的少將——顧景淵。
一個能夠救父親的男人。
許深深的父親是保和堂的大夫,一生救死扶傷無數,卻在一個月前,醫死了人。
許深深不信!
暗中調查才發現,是那宮家的二少爺做的手腳。
宮家是僅次於顧家的大家族,財權顯赫,許深深得罪不起。
這宮家二少爺風流成性,早就對許深深有意思,多次向許父提親,被許父拒絕,氣惱之下使出這齷蹉的勾當想要逼許深深就範!
許深深自然不從。
重活一世,她不會再懦弱下去。
上一世,她懦弱,無所事事,為了救父親嫁給了宮家二少爺。
婚後,發現那宮家二少爺都納了十幾個姨太太。
那時候宮崎明明承諾過她,她是唯一,她才嫁的!
她本該氣憤,可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忍了下來。
她以為隻要自己做好妻子的本分,好好的待在宮崎身邊就行,卻沒想他卻將她給逼死!
她永遠都記得那些人怎麼嘲諷她是個廢物,什麼都不會。
如何將她掉在懸梁上,劃肉剃骨!
這一世,她不會重蹈覆轍,就算是赴湯蹈火,也要報仇!
恰巧聽說這顧景淵回城,便想到此法子。
她寧願將自己清白身子送給顧景淵,也不願被那奸詐小人給玷汙。
雪越下越大,凍得許深深那巴掌大的小臉通紅。
嬌小的身姿遠遠望去卻如寒冬臘梅嬌豔,冷傲。
大概一個小時後,一輛黑色的福特駛了出來。
車內有種天生使然的壓迫感。
副駕駛座的男人閉目而坐。
一身藏藍色細羊毛軍裝外套,襯的身軀挺拔又偉岸。
肩章上金色的鬆枝和一顆金星熠熠生輝,氣息冷肅又威嚴。
尤其是那弧度分明,緊抿淩厲的唇線,讓人連視線都無法逾越。
聽說顧景淵來監獄是會好友,許深深特意準備了一番過來等候。
所幸消息屬實!
她欣喜上前,一雙小手張開,毫不猶豫的衝上前擋在車前,迫使車輛驟停。
車內,男人不可察覺的擰眉,眉間是明顯的不悅。
許深深不怕死,繼續上前,並且直接打開車門,將駕駛座的司機給拉了下去,然後立馬關上門,並且反鎖,一切一氣嗬成。
任由司機在外叫喊,她也無動於衷。
因為車窗隔音!
許深深早就想好一切。
動作一定要快,要出其不意!這樣才能得手!
顧景淵很少單獨出行,這是唯一的機會,她能夠和顧景淵單獨相處。
這次要是沒成功,下次恐怕……
許深深麵色穆然慘白,下一秒卻擠出一抹苦笑,帶著赴湯蹈火的決然,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抓住。
“顧先生,我有個交易想跟你談談。”她聲音溫柔,連盯著顧景淵的眼神都是那般柔情,撐著座椅皮墊的手卻一緊。
男人麵色冷冽,深邃的瞳孔陡然睜開。
車內氣息驟降,渾然天成的壓迫感讓許深深麵色閃過一怔,抓住座椅皮墊的手狠狠抖動了一下。
下一秒,許深深勾唇,直接將大衣脫下,露出裏麵火紅色的刺繡肚兜,身體傾近,一股冷香鑽入男人的鼻腔。
男人臉色一沉。
這女人對他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