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聽著,笑了:“真遺憾,我這個在中國長大的人,才隻去過你的家鄉重慶一次,下午到,次日便匆匆飛走,也沒顧上去瞰勝亭上看夜景。聽你這一說,我的心也癢癢的了。”
寧秀娟驕傲地笑:“沒去那亭子上看過重慶夜景的人便枉活一世了。你讓我來這兒飽眼福,哪天,我領你到那兒飽眼福去!”
“好呀,我可是求之不得的。我還要把生意做到那裏去呢!我知道,那是早先的陪都,現今中國最早確定的經濟中心單列市,西南五省六方的最大重鎮。”
“你們這些個商人,句句話不離商字。”
“說白了,是一個錢字。當然不能離口了。你看這裏,靠一個賭字賺錢,而我們呢,靠一個商字賺錢。”
“趙勇,你跟我說句老實話,你常來這兒賭麼,在這裏贏了好多錢?”
“我嗎,來這兒是第二次。我第一次來也去老虎機前賭過,隻輸無贏。這賭字看你從是那邊去想,從這賭城的老板們來看,確實是財源滾滾,而從我等這些遊客賭客們來講吧,則隻是送財而已。一個人僅憑去賭就想發財的話,那麼即便是有也隻能是碰巧,萬分之一的希望吧。就如同國內買獎券一樣吧,機會極少。要發財,還是得靠自己的努力、勤奮和心機……”
趙勇正說著,一個長發束後的彪形大漢迎麵而來。寧秀娟一悸,摟緊了趙勇,心想,是攔路打劫?
趙勇拍拍她肩頭,叫她別緊張。
那美國大漢走過來了,向趙勇手裏塞了一大把彩色畫頁,轉身便走了。
寧秀娟不解。
趙勇笑曰:“在這兒,不僅賭博合法,冠冕堂皇,色情業也是公開和泛濫的。你看這些畫報上的應召女郎、男士的裸照,還有姓名和電話號碼……”說著,將手中的色情宣傳畫報扔進了路邊的拉圾筒裏。
寧秀娟看見,那拉圾筒內已塞滿這類畫頁。就說:“你們這些個男人,一定喜歡這些的。”
趙勇默笑,說:“我是不喜歡這些的,也害怕這些。信不信由你。”
夜深了,二人回到阿拉亭飯店。店內燈火輝煌,賭客們賭興正酣。寧秀娟走到一老虎機前,見一美國老嫗正將購來的25美分或50美分的角子往老虎機內送,一連送進幾枚,均無所獲。她轉身欲走時,聽見那老嫗尖叫了:“OK!”但是那老虎機內泉水般嘩嘩流出一串角子來。老嫗扭首對她快樂一笑,“OK!”又將手中的角子往老虎機內送去。寧秀娟不走了,心想,我是絕對不賭的。來這兒,住這麼便利的賓館,吃這麼便利的飯菜,看了這麼好的建築藝術,不賭就是賺了。“OK !”那老嫗又叫了,又一串銀閃閃的角子落出來。寧秀娟心癢癢了,手也癢癢了。
趙勇過來了,給了她一紮角子:“秀娟,玩玩吧,玩點小錢,高興高興。在國內,你不也玩遊戲機麼?”
寧秀娟就坐到老虎機前玩。第一個角子扔進去就掉下一串來,她哈合大笑。又往裏扔去。
“趙勇,你去過長江邊的白帝城沒有?”寧秀娟問身邊觀戰的趙勇。
趙勇笑道:“你看我呢,走南闖北飄洋過海的,可就沒有去過長江三峽,也就沒有去過白帝城了。不過,劉備在那兒托孤之事我倒是知道。”
“我對你說,那裏的展室內有一棵‘搖錢樹’,滿樹身掛滿了金錢,一搖,就落下來,又可以再生長出來。”
“真不錯耶!”趙勇笑著,吻了她。
“沒了!”寧秀娟扔進最後一個角子後,老虎嘴沒吐錢角子。
“沒了,就這麼快?一會兒你就輸了我10美元的角子。”
“走吧,”寧秀娟直起身子來,“這玩意兒會吃人的,玩不得了。”
“好吧,走吧。還是將來去白帝城玩搖錢樹吧。”
“嘻,哪有什麼搖錢樹。那解說詞寫了,搖錢樹,世間不可得,隻能在另一個世界裏覓得。那是一件漢代隨葬的珍品……”
二人回到豪華套房後,洗了浴。趙勇抱了寧秀娟放到床上,瀏覽她如玉般的身子的每一個部位,兩手在她凸起陷下的身上撫摸。寧秀娟不好意思了:
“趙勇,你要讓我感冒呀。”
趙勇搖頭,說:“不會的,這24小時恒溫的屋內,是不會凍病你的。秀娟,德爾斐神廟中有句著名的箴言:‘認識你自己’。你應該好好看看自己,你有多麼美。歌德就說過‘不斷升華的自然界的最後創造物,就是寧秀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