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視可以,你難道就不覺得肚子餓?我們還沒吃早飯呢。”
章曉春才感到了腹中的饑餓:“這樣吧,我在這兒等,你開車去買點吃的來,也給霍比買一份。”
“嗯。”莊慶走了。
偌大的客廳裏,就剩下了章曉春一個人。她就在屋內踱步,好幾次走到了電話機前,真想立即給夏坤打電話去。他現在也許正坐在那張寫字台前挑燈看書寫論文,也許他正在翻閱那部對於她章曉春至關重要的大詞典。當然,也許他已經入睡了。或許,他又出診去了、出差去了。想來想去,她還是沒有去碰那仿佛會灼人燙手的電話機。就聽見一陣重重的腳步聲,凍得滿臉發紅的孟齊魯走了進來。
“啊哈,就我們漂亮的章小姐在,我老孟來得正是時候啊!”孟齊魯永遠是那麼樂觀、精神。
“你怎麼來了?”章曉春笑道。
“我怎麼不能來?我們不是‘三國’聯合麼,他趙勇這兒我可以常來,你那兒我也可以常去。我剛才跟霍比說話,見莊慶開車出去了,我就上來了。”
“上來又怎麼了?”
“和你獨坐呀。”
“老孟,你壞。”
“哈,我老孟不壞。剛才,莊慶對我說,你近來不痛快,叫我來開導開導你。”
“他瞎說,我快樂無比。”
“這就對了,這就像我們的小章曉春羅。不論有什麼事,都要樂觀才是,對不?你看人家霍比,就樂觀。”
“你跟那打工的老頭倒很熟。”
“他在我那兒打過工,我還不想放他走呢,隻是一來趙勇想要,二來呢,他在我那兒要犯法。”
“犯什麼法?”
“我見他沒住處,就讓他晚上睡辦公室。不想,警察知道了,說這違法。美國的法律規定,辦公室裏不得住人。”
“真是,管得也寬。”
“可不是。你看那霍比,原先的大老板,現在的小打工,一時天上一時地下,他還想得開呢。剛才他對我說,有錢陣他快活,因為他要啥有啥,要樂有樂;現在沒錢了,他也快樂。他說他不會絕望,因為他曾經辦過工廠,當過廠主,經過了。他說,過程最美好。”
“過程最美好?”章曉春笑了,“這個霍比,還真會說話。倒也是,過程最美好。”
“可不,你看我,看你,還有趙勇,還有我那學友夏坤,一生奮鬥都在過程之中,有苦有樂有成有敗,可還不是挺好的樂嗬嗬的麼?那個姓甘的,前次捅了我們一下,損失不老少,我那氣呀,整個人都要爆炸了。可又咋了?這不,我,你,還有趙勇,不還是都走過來了。我們聯手做這幾筆大生意還不是都獲利了?聽說那姓甘的也佩服呢!”
“老孟,你這個人有意思,是個大好人。”
“唉,好人也難當呀!你說說,原先那背叛我而去投了姓甘的那兩人,又要想回我這兒來了。因為他們見我這兒起色不小了,錢多了。我這人呀,刀子嘴豆腐心,就說,好,歡迎,你倆來吧。可我手下的人就指責我沒骨氣,反對他們回來。我就對他倆說,先別太急,暫緩一緩。可又把人家給得罪了。你說說,我這不是耗子鑽進風箱裏──兩頭受氣麼。”
“老孟,你的寬容大度是對的,我支持你。況且,他們都有技術,也有利於你們。”
“看,小章才是我老孟知已呢。”孟齊魯邪盯章曉春笑,往她身邊擠坐。
章曉春任他擠坐,笑道:“老孟,你可別話裏藏話,聽過一首民謠沒有?”
“啥民謠?”
章曉春唱:“路邊的野花你莫采,小心你家惡老婆……”
孟齊魯聽了哈哈大笑:“唱得好唱得好,我是說,每次回國臨走前我老婆就對我叮囑,路邊的野花不要采。看來,你們女人的心相通呢!”盯章曉春,“小章,你放心,不說我老孟沒有這個豹子膽,就是有,也不敢采你呀。呃,給我說老實話,你這次回國,跟我那學友說明白了沒有?”
章曉春歎了一聲:“老孟,我同他是師生關係,有什麼不明白的。”
“聽寧秀娟說,你同他在黃山上有一段奇遇?”
“哪裏是什麼奇遇,是險遇……”
章曉春就又把那段幾乎成了故事的黃山險遇述說了一遍。二人正說時,莊慶買了快餐盒飯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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