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到回聲,她又繼續道,“我從來都不喜歡將就著過日子的人,怎麼可能會搭夥過日子。真的是想,好好生活,和一個男人,恩愛的平穩的過完這一生。”
她輕淺的聲音竄進他的耳朵裏,一字一句,都說得很清晰,可高希凡腦子渾頓的就像是在作夢一樣。
在城堡裏,安心的房間,他拿起了那個小盒子,上麵的鎖已經壞了,打開就能拿裏麵的東西。
高希凡原本是想拿的,他覺得這樣不好,畢竟能裝在盒子裏,又有鎖,那肯定很重要,或許是她的很斯人東西,他一般沒有窺視別人斯人東西的癖好。
於是便放了回去,躺了床上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想著他和安心,想著她和韓呈……
他是一直知道,安心的心裏有韓呈,在調戲她、在沒有愛shang她就接近她時,他就已經知道。可是,他一直以為以他的人格魅力,經過時間的侵蝕,把韓呈趕出去是沒有問題的。
就算出不去,他也能讓安心的心裏忽略掉韓呈這個人的存在。
可是,他對自己高估了。
自始以來,她都是那種接近於高冷的態度對他。不疏遠不親近,他在醫院裏多少天,她都不會打電話給他,或者……說聲想他,從來都沒有過。為了一個韓呈,她不止一次來討好他。
去年在醫院裏,他為病人忙碌十幾個小時,她和韓呈鬧出緋聞,打扮得非常漂亮的來找他。安心來醫院裏,找他的次數,他用三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那一次鬧矛盾。
沒想到這才隔了不到半年而已……又是因為韓呈。
他愛她,喜歡她,想占據她的所有,所以眼裏容不得沙子。
鬼使神差的又把目標放到了那個盒子裏……最後還是打開了,關上抽屜,翻開。看到第一張照片的時候,他就覺得呼吸緩慢了。照片裏大多都是他們倆,是他們的生活照。
她的嬌俏嫵媚,小鳥依人,水秀清雅,都在肢體動作裏,都在她看韓呈的眼神裏。
其中有一張是在健身房,韓呈在做俯臥撐,她穿著短短的裙子,爬在他的背上,頭發在頭頂綁了個巴尾,兩手圈著他的脖子,對著鏡頭笑得很開心,很開心,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小女生年輕的活力與吸引都在笑容裏。
高希凡也愛健身,也有過這樣的時候,他做俯臥撐,他讓安心爬在他的身上,看他能做幾個,她當下便回絕,說會重得你一個都做不起來。他當時什麼都沒想的,和她打鬧,然後打網球。
每看一張,他的呼吸就慢了幾分。
原來她,不是不愛黏人,不是不愛撒嬌,不是不愛騎自行車,更不是不愛貼著他……
隻是那個人不是他,不是韓呈。
他覺得他要瘋,狂燥在瘋狂的撕扯著他,可心裏又很悶,氣都出不來。把相冊一扔,甩到了垃圾桶,起身倒浴室拿涼水拚命的往臉上澆,可怎麼洗,腦子裏揮之不去的都是她各種恬笑的臉,和韓呈摟摟抱抱的親密樣子。
洗臉不行,把浴袍一拖,打開花灑,讓涼水衝下來。衝走他狂燥的心情,足足淋了三分鍾,凍得他的筋脈都變了顏色,他才關水。在浴室裏站了很久,才拿起衣服穿上。
重新坐回床上,把相冊撿起來放在腿上,再沒勇氣再翻開。
然後她來了……急匆匆的推門進來,把門推得那麼大力,一幅生怕他看到的樣子,眼晴還朝化妝台上看,看抽屜有沒有被打開過。可是放在抽屜那種地方,不就是讓他看到麼?
讓他看到,讓他知道他們愛得有多深,兩人有多難忘,然後讓他提出放手?
怎麼可能。
然後他很平靜,非常平靜,平靜得自己都很意外。
他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那種話來。
‘我也沒有禍害你,當初是你在我的身邊軟磨硬泡,你說你不在乎我和韓呈的過往,你說你會做到讓我愛你,你說結婚才是兩個人最好的歸宿。’
一切都是你說,全然沒有她自己的意思。
是他不要臉的磨在她的身邊,然後她逼不得已才和他結婚,更何況兩人在那時已經有了孩子……
她明明就是不想要婚姻,不想要孩子的爸,隻想要孩子,是他恬不知恥的湊上去,跟她講有爸爸有媽媽才是孩子最幸福的事情?,他跟她講結婚有多好,有多明智。
於是,她才同意的是麼?
那會兒,他的大腦有瞬間的當機!
他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話來,更沒想到,他在她的心目中,是這樣一個沒有臉皮的無賴,賴上了她,所以她才和他在一起。
他心如刀割,難受至極。
開著車一路用了五分鍾跑了平時要跑二十分鍾的路,到達一間酒吧。他向來討厭?那種有一點事就借酒消愁的人,他覺得那種做法非常低級,會降低自己的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