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柔曲了曲膝:“民女不敢,民女隻是覺得,若公主一早發現菜肴變質,提醒大家一聲便好了。”
“對啊,她為什麼不說?”
“是不是故意想叫皇後娘娘出醜?”
“她是想出風頭吧,她不是懂醫術嗎?”
姚婉柔此話一出,眾人紛紛低聲議論起來。皇後不禁多看了姚婉柔一眼,這個丫頭倒是可以栽培,以後可以讓她多進宮陪陪朝陽。
錦瑟麵無表情的看著姚婉柔:“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皇家宴席之上,任何質疑都該先向上稟告,確定之後再做定奪。本宮隻憑自己的感官臆斷菜肴變質,便出聲叫眾人不許吃喝?姚小姐,你是希望本宮對皇後娘娘不敬,還是希望本宮和朝陽長公主鬧出不愉快來?”
姚婉柔呼吸一滯,不等她開口,錦瑟又繼續說道。
“百花宴是皇後娘娘親手操辦,劉嬤嬤身為她身邊掌事宮女,在皇後娘娘離開的時間裏,隨時注意宴會上的情況,是她是職責。若是她聽了本宮的勸告,當場撤換菜肴,又怎麼會連累大家吃壞肚子?”
“想這隻是劉嬤嬤一時疏忽,她定已經長了教訓。朝雲公主這樣將人綁來,也未免有些小題大做吧。”姚婉柔急急插了句話,想要大事化小。
錦瑟哂笑道:“姚小姐心慈,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人吃了太多變質的食物,不止上吐下瀉,甚至急病暴斃呢?”
“在座都是些千金小姐,朝雲公主何須如此嚇唬人。”姚婉柔語氣有些委屈。
“宮內無小事,劉嬤嬤這次能疏忽瀆職,那下次呢?萬一連累了皇後娘娘鳳體,姚小姐覺得,她要如何擔當?”
錦瑟步步進逼,姚婉柔跌退半步,臉色發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母後,劉嬤嬤犯下如此大錯,還請母後嚴懲。”錦瑟朝著皇後拜了下去。
劉嬤嬤立刻嗚嗚叫起來,皇後馬上抓住機會,笑著對錦瑟說:“便是她的錯,也該叫她本人辯一辯,否則豈不是成了偏聽偏信?”
一旁的太監會看眼色,趕緊取下了劉嬤嬤嘴裏的破布。
“皇後娘娘,奴婢冤枉啊!朝雲公主根本沒有跟奴婢提過菜肴變質的事情!”劉嬤嬤大聲叫喊著跪在了地上。
眾人議論之聲頓時轟響。
“朝雲公主太過分了吧,為了出風頭,竟然栽贓一個下人。”
“就是,她死咬著劉嬤嬤不放,難道是和劉嬤嬤有私仇?”
“劉嬤嬤怎麼說也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她倒是一點兒都不給皇後娘娘麵子。”
錦瑟聽得眾人議論,依然不慌不忙。
皇後眉梢一挑:“朝雲,這你如何解釋?”
“皇後娘娘,容兒臣問劉嬤嬤幾句話,可否?”
皇後心中不安,麵上依然鎮定從容,身子往後靠了靠:“你問吧。”
錦瑟起身走到劉嬤嬤跟前,微笑看著她:“劉嬤嬤,你還記得韓家公子作詩的時候,你在哪裏吧。”
劉嬤嬤當時緊跟著琦瑄,而琦瑄正在跟錦瑟找茬,問她如何以百花入菜。
“自然記得,奴婢在朝陽公主身後。”劉嬤嬤沒抬頭,恨恨朝著錦瑟的腳麵翻了個白眼。
“當時朝陽姐姐說了什麼?”
劉嬤嬤當即接口:“朝陽公主說,向來都是用花做糕點,還沒聽說過哪裏用花做菜的。”
說完,劉嬤嬤暗道一聲不好,之前皇後娘娘都承認了自己要以百花入菜,朝陽公主如此說,豈不是質疑皇後娘娘?
然而錦瑟卻並未在這方麵糾纏,而是繼續問到:“那本宮是如何答的?”
劉嬤嬤抬頭斜眼睨著錦瑟,想也沒想脫口道:“朝雲公主根本未將長公主放在眼裏,根本沒答她的話,還跟朝陽公主挑刺。”
“本宮是如何挑刺的?你來學學。”
劉嬤嬤氣呼呼的起身,昂著下巴看著錦瑟,一臉倨傲:“這菜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妥……”
話未說完,劉嬤嬤的臉色已經白了。
錦瑟轉向皇後:“母後,劉嬤嬤分明記得兒臣說過的話,兒臣沒有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