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叫喊的時候,錦瑟正在心裏默念,五,四,三,二,一。
幾個彪形大漢正擼了袖子準備動手,雅間的窗戶“砰”的一聲破碎,他們還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隻覺得眼前一花,七歪八扭的跌倒在地,瞬間不省人事。
顧廷儀派給錦瑟的暗衛剛剛破窗而入,對手就倒在了地上,沒有絲毫猶豫,暗衛手腕一轉,短刀的刀柄打在扶著青衫男子旁邊的那人肩上。男人痛叫一聲跌開幾步,暗衛短刀一轉,刀刃便架住了青衫男子。
眨眼之間,雅間裏的力量對比就調轉了過來,即便錦瑟這一方隻有三人,門口擠著的那些人卻一步不敢上前。
笑話,暗衛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家夥,他們一群公子哥兒,哪個敢跟暗衛對著幹?
剛才還囂張無比的青衫男子,臉已經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個勁兒用眼神朝他那幫狐朋狗友們求救。
總算有個灰袍男子上前一步,沉著臉朝錦瑟作揖:“之前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這是戶部尚書家的嫡子張世傑張公子,還請姑娘看在純妃娘娘的麵子上,高抬貴手。”
暗衛麵無表情的看向錦瑟。
“原來純妃手下的狗。”錦瑟微微挑了眼角。
灰袍男子一怔,咬牙道:“張公子是純妃娘娘的親侄子。”
“那又如何,純妃的娘家人就了不起了嗎?”錦瑟嗤笑一聲,轉向暗衛,“給我打斷他一條腿。”
“不要!”
“不可!”
幾人驚聲阻止,然而暗衛根本不為所動,腳尖猛地朝張世傑小腿踢去。隻聽“哢嚓”一聲,張世傑這次連痛叫都沒發出,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姑娘,你也太狠辣了。”灰袍男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世傑,眼睛有些發紅,“還請姑娘留下名號,等張公子醒了,我們也好有個交待。”
“你也配問本宮的名字?”錦瑟看也不看滿地的人,帶著喜鵲徑直朝門口走去,“我們走。”
錦瑟自稱“本宮”,眾人頓時明白這次是踢到鐵板了。眼睜睜看著錦瑟走出了房門,誰也沒再出聲。
從天禧樓出來,錦瑟橫了那暗衛一眼:“顧廷儀什麼時候開始讓你跟著我的?”
暗衛隻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說話,你是啞巴嗎?”錦瑟怒氣衝衝的低吼一聲。
暗衛依然垂首不言,一副任你狂風暴雨,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
錦瑟氣的簡直想打人,不過她也明白這暗衛恐怕隻聽顧廷儀的命令,恨恨跺了下腳:“給我消失,現在,立刻!”
這次暗衛倒是十分聽話,轉身沒入熙攘的人群,不一會兒就看不見躲去哪兒了。
“主子,咱們還是快走吧。”喜鵲已經跑去把讓車夫把馬車駕了過來。
到底還是在天禧樓附近,萬一那些公子哥兒又叫更多人來,剛才那個護衛隻怕雙拳難敵四手。
“好好吃頓飯都要被人攪合。”錦瑟低聲在心裏罵了一句三字經,“走吧。”
兩人上了馬車,飯館門口的小廝立刻轉身跑了回去。
此時飯館裏的夥計正在手忙腳亂的做擔架,準備將張世傑抬去醫館。那小廝跑回灰袍男子身邊,低聲道:“馬車上有武侯府的標誌。”
“快去通知張家的人,讓他們立刻到武侯府去討公道。”灰袍男子吩咐小廝。
小廝一愣:“這……”
“讓你去你就去!”灰袍男子臉一沉。
小廝趕緊點頭:“小的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