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夜都深了,駙馬爺怎麼還不回來?”喜鵲一邊給錦瑟捏肩,一邊往門外望,“駙馬爺可真是勤謹,休沐的日子還要去書房看兵書。”
“什麼時辰了?”錦瑟又翻了一頁醫書。
“回主子,快子時了。”
都快十一點了?錦瑟將手裏的書放下,垂眸想了想:“小廚房還有綠豆湯嗎?去盛一碗,我帶去書房給廷儀。”
錦瑟沒帶喜鵲,而是讓寶裏蝶提著食盒與她一同去了顧廷儀的書房。房門口的連晉似乎有意阻止錦瑟進門,一直擋在錦瑟前麵,不停的找借口拖延錦瑟的腳步。
錦瑟幹脆站住了,從腰間的針囊裏抽出一根銀針,在連晉眼前晃了晃:“我這幾日正在研習針灸,你是不是想讓我在你身上試試?”
連晉忙往後退了一步,苦笑道:“三少奶奶,要不您先到偏廳坐坐?三少爺囑咐了不許人打擾,您進去了當然沒事,隻是小的怕是要被三少爺打板子了。”
“寶裏蝶,你在這看著連晉。”錦瑟猛地沉下了臉,“你再擋我,現在我就叫你吃板子。”
連晉身為顧廷儀的貼身小廝,自然是會功夫的。可錦瑟發現,連晉隻要麵對寶裏蝶,就莫名的腿軟。果然,錦瑟拎過寶裏蝶手中的食盒,快步走向了書房。連晉隻在身後叫了兩聲“三少奶奶”,卻沒有追過來。
推開書房的門,錦瑟發現書桌後麵沒有顧廷儀的影子,頓時一愣。
“廷儀?”錦瑟將食盒放下,在書房看了一圈,顧廷儀根本不在書房!
怪不得這麼晚還沒回來,這家夥絕對是偷溜出去了!
錦瑟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書房椅子上,這個顧廷儀真不仗義,你要出去好歹跟我說一聲呀,太不把我當自己人了吧!
生了會兒悶氣,錦瑟又疑惑起來。
這麼晚了,軍營裏早就熄燈了,顧廷儀會去哪兒呢?
錦瑟起身在顧廷儀書桌上隨手翻了翻,擺著的除了都尉府的公文,就是幾本兵書。錦瑟還發現了西南的地形草圖,上麵有顧廷儀用不同顏色的筆做的標注,應該是在假象若領兵出征西南土司地界,該如何行軍。
錦瑟也沒有翻箱倒櫃,收拾好書桌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錦瑟打了個長長的嗬欠,眼睛不知不覺就閉上了。
“咚”的一聲,是窗戶的木框打在牆壁上,錦瑟猛然驚醒。一睜眼,顧廷儀捂著左臂,一臉詫異的看著錦瑟。
兩人四目相接,顧廷儀轉頭就想溜。
“站住!”錦瑟飛快的從桌子後麵繞出去,壓低聲音,“你的胳膊怎麼了?”
“沒事,一點擦傷。”顧廷儀笑著打哈哈,“我去洗把臉,你等我一下。”
“擦傷?你大半夜穿著夜行衣,到哪兒擦傷去了?”錦瑟冷著臉,一把拽開顧廷儀捂在左臂上,指縫間已經滲出血的右手。
“你!”錦瑟用力咬了下嘴唇。
至少三厘米深的傷口,皮肉都有些翻卷了,隱隱能看到裏麵的骨頭,明顯是利刃所傷!
顧廷儀張了張嘴,不等他說話,錦瑟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回去拿藥箱,你在這等我。傷口處理好了之後,我們再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