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了兩日,暗衛從城鎮裏發現了通緝顧廷儀和錦瑟的畫像,原本計劃進城休息的眾人,隻能繞城而過,繼續風餐露宿。
來之前聽說安西州幹燥少雨,然而這一路上,動不動就下起雨來。眾人沒有走官道,撿的都是偏僻的小路,雨後泥濘難行,下雨不僅嚴重影響了眾人前進的速度,吃飯夜宿等一係列事情都不免被幹擾。
顧廷儀手臂上的傷口,不知為何愈合的非常緩慢。錦瑟手裏的青黴素倒是不少,可是白藥並不多。自打朝輝和西南開戰,無羨公子那邊的白藥便比從前少了許多,錦瑟手裏所有的白藥統共也就三個小瓶,此時已然見底了。
“也不知這安西州的天氣怎麼如此反常,有時候熱的要死,突然下起雨又沒完沒了的。”錦瑟微微歎了口氣,“前兩日露宿的時候,你的手臂見了水又有些發炎了,上次讓暗衛買的藥也快吃完了,下個鎮子還遠,這可怎麼是好。”
“沒關係,我們隨身帶了金瘡藥,白藥珍貴,就別再浪費了。等到了山北鎮,我哥哥那邊的軍醫定是準備的更齊全。如今天熱,傷口愈合的慢也是有的,你就別太擔心了。”顧廷儀伸著手臂讓錦瑟包紮,看著她緊鎖的眉頭,微笑著寬慰她。
當晚,眾人再一次找了個背風處夜宿,半夜又忽然下起雨來。由於隻帶了一頂小帳篷,平時都讓錦瑟和喜鵲兩個女孩子睡,等她們被叫醒跑進馬車避雨,錦瑟才發現顧廷儀身上的衣服又濕透了。
“這麼下去不行,下次不能再避了,我們喬裝進城,休息兩日再走。”錦瑟咬著嘴唇。
“距離山北鎮也就七八日的路了,趕一趕就好了。”顧廷儀一邊擦著濕透的頭發,一邊對錦瑟笑,“眼看就要到地方了,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豈不是功虧一簣?”
“那至少得進城買藥啊,這麼大的雨,火也生不起來,薑湯都沒法煮。那些暗衛們這些日子也夠辛苦的,後麵還要跟我們一起去西南,你就不怕他們累壞了?”錦瑟還想換個方法勸顧廷儀。
“朝輝軍令,若遇緊急軍情,將士未到目的地之前不得卸甲不得下馬。即便那些送軍報的人,接連七八日都待在馬背上也常見,沒你想的那麼嬌氣。”顧廷儀嗬嗬一笑,“好了,你再睡會兒吧,天亮之後又得趕路了。”
說完,顧廷儀率先抱起胳膊,靠在一邊閉目養神起來。錦瑟氣呼呼的瞪了他一會兒,隻能微微歎了口氣,支著下巴出起神來。
然而第二天天亮的很晚,因為大雨一直沒有停。眾人勉強上路,走了半日,卻走不了了。
一條大河橫在他們的去路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河裏水位大漲,水流湍急,原本的灘塗的地方都有好幾尺的水深。我們找人探過了,馬車過不去的,擺渡的船家也沒有了。”連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少爺,這有個村子,要不我們去避避,等雨停了再走吧。”
顧廷儀從車門往河的方向望了一眼:“好吧,這次我們扮作商隊,暗衛們輪班休息,這麼大的雨,他們也得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