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羨公子也是來吃晚飯的,於是錦瑟幹脆邀了他同席。兩人撿了個雅間,一邊吃一邊聊。
其實錦瑟主要是想請教一下無羨公子開店的經驗,自己雖然來自現代,畢竟不是經商出身。無羨公子手底下管著朝輝最大的連鎖藥店,能學的一定不少。
“幾個月不見,你的鋪子都開到南方去了?”無羨公子嘴角含笑,“再過些日子,說不定就能趕上我的同安堂了。”
“你可別笑話我了,我這還不是仗著有父皇撐腰,才敢一下把攤子鋪這麼大。不過就這十幾家鋪麵,我都覺得人手緊張。而且最近還有家鋪子出了事,我正心煩呢。”錦瑟砸吧了一下嘴。
說起這個,錦瑟不禁想到無羨公子在泉州或許認識什麼人,可以問問他呢?
錦瑟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對了,泉州那邊你熟嗎?”
“泉州。”無羨公子略想了想,“泉州靠近東南,水係發達,交通便利。不僅是南方的農業重鎮,也是樞紐地點。同安堂在泉州的分號負責整個東南方向的貨物疏散,熟倒是談不上,每年我都會去就是了。”
說著,無羨公子望向錦瑟:“怎麼,你是打算在泉州開鋪子?”
“我已經在泉州開了一家鋪子了。”錦瑟苦笑了一下。
“哦,你出事的鋪子就是泉州的吧。”無羨公子說著,似乎想起什麼好笑的事,“你在泉州開鋪子,沒有事先打聽一下嗎?”
“怎麼了,有什麼是我應該知道卻不知道的?”錦瑟有點緊張,難不成在泉州開鋪子,還要拜什麼地頭蛇,自己不清楚?
無羨公子的目光,順著雅間打開的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去年那裏麵有個人的親戚因你被貶了官,如今正在泉州。”
這個雅間的窗戶是朝北開的,順著窗戶望出去,遠遠可以看到皇宮的輪廓。錦瑟瞬間明白了,去年因為自己被貶官的,不就是純妃的娘家哥哥,原本的戶部尚書張啟明嗎?他被貶到泉州去了?
“那,你知道他在泉州的官職嗎?”錦瑟連忙追問。
“張啟明如今在泉州做通判,純妃本家在永州,他父親是永州刺史。泉州與永州距離不算太遠,張啟明雖被貶了官,到泉州去也算照顧他了。”無羨公子說著,筷子在空中頓了一下,笑道,“不過對張啟明來說,恐怕滋味不好受。”
可不是,張啟明原本是堂堂戶部尚書,正四品官員,又是在京城天子腳下任職。而泉州通判隻是正六品,雖然名義上和知府相互牽製,真算起來,又比知府低一級。況且泉州再繁華,也比不上京城,張啟明又是貶官過去的,一把手變成了二把手,心裏的憋屈,可想而知了。
最重要的是,張世傑可是張啟明的親兒子,因為武侯府的事,張世傑被判流放,張啟明恐怕恨不得把自己跟武侯府的人都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