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玄慣著方朵朵做任何事情,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隻要她喜歡,他能力所及,一定會支持。
可唯獨這件事情,提都不要提。
他不會同意。
分開,對他而言是禁忌。
就算不要命,也要方朵朵。
她顫抖的嗓音,涼的如刀,一下一下刻在他的心上,用力又致命。
獻血橫流,他幾乎以為在被宣判死刑的那一刹那,他已經死了。
蕭景玄站著沒有動。
兩人對視,隨後方朵朵走過來,就在她擦肩而過時,他忽然伸出手,死死的拉住她的手腕。
方朵朵想要甩掉他,他握得更緊。
“你到底要怎麼樣?”方朵朵氣的大罵,“你要我,又要騙我,你要我相信你,你呢?我相信的你卻一直在瞞著我!你有苦衷!行!你可以不說!你可以繼續抱著你的秘密!我尊重你!但請你現在尊重一下我的選擇!讓我離開,不好嗎!”
“我是神經大條,可並不意味著我不會難過!”
她的手,用力拍在蕭景玄心口,眼淚早已模糊了雙眼。
“朵朵。”蕭景玄拽著她的小手,放在他的心髒這裏,哽咽著聲音說道,“朵朵,我疼。”
方朵朵看著他心口起伏的地方,哇的一聲哭道,“我也疼。”
“蕭景玄,我討厭死你了,你讓我好疼。”
他將她抱在懷裏。
朵朵啊,你又何嚐不是呢?
你讓我好疼,可又讓我好開心。以前讓我感到疼的人或者物體,我都會遠離。
可遇上了你,哪怕疼的要命,還是想要待在你身邊。
我該拿你怎麼辦。
方朵朵哭了很久,她抬頭看見蕭景玄還在流血,用力的給他擦。
一邊擦一邊哭。
最後越來越沒有力氣,蕭景玄便抱著她,把她放到了大床上。
他細細的吻她的眉眼,不肯錯過絲毫。
方朵朵起初睡著了還在哼哼,蕭景玄一直陪著她,到了後來,總算是安靜下來。
他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擦幹淨了流下來的血,然後去找蕭大福。
蕭大福按照吩咐,很快通知了了煙姨。
同時,又備好馬車,就侯在後門口。
煙姨和青璃兩個人,隨便收拾了一些東西就來了書房。
“怎麼走的這麼急?不是說再過兩天嗎?”煙姨一進來,就低聲問道。
蕭景玄抿了抿唇,“嗯。煙姨,你在路上一定要照顧好她,她情緒有點不太穩定,你記得安撫好她。”
“行!”煙姨看他神情嚴肅認真,一口應了下來。
蕭景玄點頭,走進裏間,把方朵朵抱出來,一直送到馬車上。
她的頭發最近都很蓬鬆,沒怎麼束起來過,其實她這樣,更好看,蕭景玄更多的時候,都會不太敢看她。
越是看她,便怕到時候分別,越是舍不得。
他盡量已經控製著自己,不要去喜歡她那麼多,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對她的感情,還是濃烈的,幾乎要將他毀滅。
妖精。
他最後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口,轉身跳下馬車。
“上去吧。”他對煙姨說,“我把我最重要的人,交給你了。”
“好。”煙姨拍了拍他的肩頭,“你放心吧。”
馬車骨碌碌的在夜色茫然中前進,暗處的影衛也隨後跟上。